“為什么?”蕭遠山反問了一句,雙目中陡然迸射出一抹濃郁的殺氣,指著虛竹問道:“他父親是誰?”
葉二娘全身一震,又猛然搖頭,“他……他……我不能說。”
虛竹第一次聽聞自己還有父親,頓時胸中激蕩,三步并作兩步奔到葉二娘身邊,“娘,你跟我說,我爹爹是誰?”
葉二娘連連搖頭,道:“我不能說。”
蕭遠山緩緩說道:“葉二娘,你本來是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貞淑。可是在你十八歲那年,受了一個武功高強、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誘,委身于他,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也不是?”
葉二娘木然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是,不過不是他引誘我,是我去引誘他的。”
“這男子只顧到自己的聲名前程,全不顧念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未嫁生子,處境是何等的凄慘。”
“不、不!他顧到我了,他給了我很多銀兩,給我好好安排了下半輩子的生活。”
“他為什么讓你孤零零的飄泊江湖?”
“我不能嫁他,他不能娶我,他是個好人,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連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語氣中,對這個遺棄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滿了溫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歲月消逝而有絲毫減退。
眾人見此,不禁想道,“葉二娘惡名昭著,但對她當年的情郎,卻著實情深義重,也不知這個男子究竟是誰?”
阮星竹、刀白鳳、秦紅棉諸女,以及段氏四大家臣等人,聽二人說到這一樁昔年的風流事跡,情不自禁的都偷眼向段正游瞄了一眼,都覺葉二娘這個情郎,身份,性情,年紀,無一不和他相似。
更有人想到,四大惡人無故與大理為敵,會不會就是為了葉二娘出氣。
就連段正淳也忍不住想,“我所識女子確實不少,難道也有她在內?可我怎么全然不記得了?”
忽的感覺如芒在背,段正淳訕訕一笑,想要開脫解釋一二,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蕭遠山忽的朗聲問道:“這孩子的父親,此刻便在此間,你為何不指他出來?”
葉二娘驚道:“不,不!我不能說。”
蕭遠山冷哼一聲:“你為什么在你孩兒的背上、股上,燒上八點香疤?”
葉二娘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別問我了。”
“你不肯說,我卻知道。”蕭遠山忽的目光一轉,落在少林席位上,朗聲說道,“只因為這孩兒的父親,乃是佛門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
葉二娘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暈倒在地。
群雄登時大吃一驚,眼見葉二娘這等神情,那黑衣蒙面僧人所言非虛,原來和她私通之人,竟是個和尚,而且還是有名的高僧,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少林寺諸位長老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