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聲音陡然提高幾分,“他還說什么‘這是大勢所趨,如果恒山派還是食古不化,不知變通,遲早只有滅亡一途’。”
定靜古井無波的臉色終于起了些許變化,有吃驚,有不信,若說五派之中,誰最與恒山派親近,非華山派莫屬,而且岳不群號稱君子劍,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正人君子,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究竟是何居心?
“難道他也想一統五岳劍派?”定靜問道。
定逸點了點頭,“我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再見岳不群,我就覺得他似乎跟變了個人似的,早已沒有當年翩翩君子的氣質,反倒有些陰冷。”
定靜聽后聲默然不語,如果連華山派都背棄盟約,那么恒山派又該何去何從?是繼續堅持原則,直至最終被各派摒棄甚至剿滅,還是隨波逐流,與他們同流合污?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擔心門下那些弟子,如今恒山派可以說是五派中最弱的一派,青黃不接,能夠挑大梁的年輕弟子一個都沒有,如此下去,遲早也得斷了傳承。
定逸繼續說道,“師姐,我看這所謂的同盟大會,根本就是為了那些人的私欲,咱們不如直接撤吧。”
定靜搖了搖頭,“現在撤已經來不及了,無論左冷禪還是岳不群,恐怕都不會讓咱們安然離開,更何況咱們又能撤到哪去?北邊契丹大軍蠢蠢欲動,現在回去只怕頃刻間就會叫人斷了根基。”
定逸沉吟半晌,“或許咱們可以直接去襄陽城?”
定靜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驅除韃擄本是我輩學武之人應盡的義務,可她們到底還是孩子,咱們就這么帶過去送死,唉……”
一時間定逸也不說話了,她又何嘗不知道,如今襄陽城的局勢極其危險,就恒山派這點實力送過去無異于飛蛾撲火,原本這也沒什么,事關民族大義,縱然身死也不該退縮,但叫二人難以放下的便是那些弟子,她們還那么年輕,恒山派的傳承也不能斷。
聽到這屋外的慕容復也有些不淡定了,難道吳薇猜對了?蒙古大軍已經強攻襄陽城?
屋中恒山二定愁眉苦臉的沉默良久,定靜終是說道,“罷了,事已至此,咱們已經沒了退路,先看看這些狼子野心的人斗個你死我活,我相信五派中不乏有識之士,他們未必能夠得手。”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之后便是二人商量參加同盟大會的細節,以及發生各種情況的應對之策,總之離不開一句話,不管如何也要盡可能的護住門下弟子。
慕容復自從得知襄陽城危在旦夕,便沒有心情再偷聽下去,匆匆趕回儀琳的禪房。
“啊!”儀琳見屋中忽然多出一個人,登時嚇了一跳,在看清慕容復面容后沒由來的松了口氣,先前她回房沒見到慕容復,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心里多少有點患得患失。
“怎么?你好像不希望我走?”慕容復收斂思緒,轉而口花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