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沖虛道長心里也頗為郁悶,不為別的,今日坐在這臺上,說是做個見證,其實他心里清楚,這是五岳派的人給少林、武當面子,實際上他們只要坐著觀禮就行了,不需插手其中,偏偏慕容復這廝太會找事,愣是要裁定什么勝負,將他們也扯了進來。
慕容復心念一轉也就明白沖虛道長的顧慮,心里一點歉疚都沒有,我才不信沒好處的話,你這老道會眼巴巴的跑到這絕頂做什么觀禮嘉賓。
隨即他看向華山派,林平之臉上蒼白,嘴角掛著血絲,幾個弟子正在一旁噓寒問暖,岳不群則一臉憤然的盯著自己。
他念頭微動,朝岳不群拱了拱手,“適才情況緊急,在下不得不出手,還望岳先生海涵。”
說到“海涵”二字時,他咬得極重,隱隱帶著些許威脅之意。
岳不群心頭微跳,實際上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招惹慕容復,偏偏此時不站出來的話,今后誰都會說他岳不群軟弱可欺,斟酌了下語氣,他不卑不亢的說道,“以慕容公子的武功,在不傷平之的前提下制住他應該不難吧,或者將儀琳師侄帶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慕容公子卻重傷我門下弟子,莫非是跟他有什么嫌隙?”
慕容復也火了,林平之的事他還沒仔細計較,現在岳不群還糾纏不休,他臉色一冷,陰沉道,“岳先生這話怕是不實吧,高手過招,變幻莫測,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方才那種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請問在場的誰有把握能夠輕易分開他們而保證任何一人都不受傷?”
眾人下意識的搖搖頭,就連左冷禪、沖虛道長等也都面現后怕之色,儀琳和林平之的劍法雖然略顯稚嫩,但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在場的可能也就左冷禪等寥寥幾人可與他們匹敵,但要分開他們的決斗又保證不受傷,幾乎不可能。
岳不群知道以慕容復的武功絕對能夠做到,卻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語,只好暗自忍下這口氣,再逼下去,他都不知道這人會干出什么事來。
到底是隱忍多年的“君子”,轉眼間便隱去了怒色,轉而說道,“既然如此,倒是岳某有些小題大做了,在這給慕容公子陪個不是。”
慕容復笑瞇瞇的說道,“不妨事,平之作為岳先生的愛徒,愛之心切,有此反應實屬正常。”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岳不群臉上居然閃過一絲不自然。
當然,這點細微表現沒人會注意,更沒人會深究,難道人家師徒情深還有錯了?
隨后慕容復揚聲道,“諸位,雖然發生了一點意外,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林平之武功高于儀琳,這一場林平之勝。”
此言一出,華山弟子盡皆歡呼,其余人也跟著喝彩,他們都自動忽略了林平之并沒有用恒山劍法擊敗儀琳的問題,實在是方才兩場比斗太過精彩了,頗有些起伏跌宕、棋逢對手的感覺。
左冷禪倒是想借此做點文章,但轉念一想,先前并沒有規定林平之必須以恒山劍法擊敗恒山派的人才做數,林平之自己也只說以恒山劍法請教,并沒有給過其他承諾,故而即便左冷禪提出來,人家頂多尷尬一下,于結果不會有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