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有點賴皮了,費彬要求先替左冷禪報了仇,才答應合并,而岳不群卻反手來了個太極,只有先合并才能處理左冷禪的事,似乎也頗有道理,畢竟主事之人都還沒確立,如何能做決定?
費彬登時為之一噎,心想,若先合并了,到時你們跟慕容復沆瀣一氣,哪還有費某人說話的余地,只有趁現在將水攪渾,能不能報仇事小,破壞并派才是真正目的所在。
而臺下群雄議論聲一波高過一波,說什么的都有,有的說左冷禪咎由自取,死在慕容復手下也是活該,也有人說今日的比武處處透著詭異,很可能是慕容復的陰謀,應該先查明真相,再行論處,至于五岳劍派之外的人則保持觀望態度,甚至還有不嫌事大的,不斷叫囂著替左冷禪報仇。
“師伯,我們真的要對付慕容……公子嗎?”恒山派席位上,儀琳頗有些憂心的朝定靜問道。
定靜似是在閉目養神,眼皮抬也不抬,嘴中淡淡說了句,“靜觀其變。”
“可是……”儀琳還想說什么,定逸卻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平時沒這么多話的,如此大事,豈是恒山派可以左右的。”
實際上若非自持身份,她都忍不住要拍掌叫好了,本以為恒山派已經難逃被吞并的命運,沒想到風云變幻,事情突然又有了轉機,倘若嵩山派脫離五岳派,那么恒山派也可順勢退出。
……
“爹爹,你說慕容復會怎么解決眼下的問題,那費彬的心思昭然若揭,鐵了心要脫離五岳派,一個處理不好,可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人群中,任盈盈朝任我行小聲問道,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任我行斜了她一眼,“怎么,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啊?”
“爹爹你……哼!”任盈盈臉上化了偽裝,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縷羞意,“你還好意思說,看著自家女兒被欺負也無動于衷。”
“盈盈你被人欺負了?誰欺負你?”旁邊另一個冉須大漢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聲音清朗,隱含關心之意。
“沒……沒有。”任盈盈矢口否認,“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江湖草莽出口說了幾句污言,我全然不跟他計較。”
令狐沖目中閃過一縷疑惑,嵩山上匯聚了三教九流,自然不乏粗俗之人,看到美貌小姑娘調笑幾句也正常得很,可依任盈盈的性子,被人口出污言,絕不會輕饒了對方,怎的現在這般大度了?
這縷疑惑只是一閃而過,轉念他又想起了岳靈珊,朝華山派席位看去,只見岳靈珊不知何時悄悄摸到封禪臺上,低聲與林平之說著話,面色頗有不愉,明顯在鬧情緒,心中不由想道,她應該是在追問林師弟的武功來歷吧,可憐小師妹做夢也想不到,林師弟竟然會修煉葵花寶典。
他曾應任我行之邀,在黑木崖圍攻東方不敗(東方晴),那一戰令他終生難忘,對葵花寶典了解甚深,故而今日一眼便看出林平之的武功出自葵花寶典,他聽任我行說過,葵花寶典是一門妖法,欲練此功,必先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