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慕容復冷哼一聲,身子微微前俯,化生境高手的滔天氣勢完全放了出來,冷聲道,“本公子行事向來霸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么?”
任我行悚然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抽身后退,卻發現身形滯澀,兩條腿仿若灌了鉛似的,幾乎無法動彈,他心中駭然到了極點,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在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慕容復的真正實力。
這股氣勢大部分都是沖任我行去的,他背后的任盈盈反倒不受多少影響,當即跳出來說道,“你這人,說不過人家就以勢壓人,還講不講道理?”
慕容復袖袍鼓蕩,發絲飛揚,凌厲無比的氣勢震得周圍虛空一片模糊,雙目毫無感情的盯著任我行,“你剛才說,恨不得將宗主之位相讓,你是不是覺得沒了你,北天劍宗就不行了?本公子就不能成事了?”
任我行脊背上涼氣直冒,心中驚懼異常,只得斷斷續續的說道,“任某……屬下……屬下失言,罪該萬死,請……公子息怒。”
以任我行的心高氣傲,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真的低頭了,也由不得他不怕,這一刻他真正感受到慕容復的殺意,他知道再不低頭,只怕頃刻間身首異處。
任盈盈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雙手一張護在任我行身前,“此事皆由我而起,要打要殺沖我來,不要為難我爹爹。”
“哼!”慕容復身上氣息起伏一陣,終是緩緩散去,“任我行,你要明白一點,‘任我行’只有一個,北天劍宗的宗主卻可以有很多個,凡事三思而后行,下不為例,明白么?”
言外之意就是,“是你離不開我,不是我離不開你。”
“是,是,屬下明白。”任我行一身銳氣和傲氣已然消失不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慕容復知道他這是將所有的傲氣都埋藏起來了。
這時,風清揚開口打了個圓場,“哈哈,其實任宗主你多心了,老夫一生醉心劍道,又豈會分心他物,所謂的‘長老’只不過虛銜而已,不會插手門派事務的,以后北天劍宗的發展還要多多依仗任宗主。”
任我行一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之所以會這么激動,主要還是慕容復那句“與掌門平起平坐”刺激了他,否則以他的心性和隱忍,又豈會當場發作,哪曾想過風清揚根本沒有插手門派事務的意思。
若是早點這么說,他又豈會跟慕容復鬧到這般田地,這張老臉,怎么看都是那么討厭,真想給他一拳砸爛。
慕容復斂去渾身氣勢,臉上轉眼又恢復了平和的笑容,“任先生,我昨天聽你說北天劍宗缺乏頂尖高手,便想盡點心意,這才不惜代價將風老請來,你可是不識好人心啊。”
“呸,你才是狗。”任盈盈先入為主的將“不識好人心”幾字給腦補了一下,以為慕容復在罵任我行,遂啐了一口,低聲咒罵道。
但這屋中幾人誰不是內力超絕之輩,自然聽了個清楚,任我行面色微變,“盈盈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爹爹,是他先罵你的!”任盈盈心里極其不爽,根本不顧任我行的阻攔,“而且他變臉變得這么快,就是屬狗臉的。”
任我行面色頗為尷尬,急忙告罪道,“公子,小女無知,實乃無心之言,公子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慕容復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不過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這小娘皮,當即板起臉說道,“沒大沒小,看來任先生平時沒有教好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