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傳里不是說白素貞被壓在西湖邊的元陽靖廬里嗎?我這幾天都轉了幾十圈了,怎么沒找到啊。”
“也就你傻!沒聽劉秀才說嗎,白蛇傳是借鬼神之口諷喻當今,元陽靖廬肯定不會真的叫這個名字!”
“怎么不會?元陽靖廬別傳怎么說的?這元陽廬可是混元真人的靖廬,豈能做假?劉秀才只是讀了幾天書,又沒有被朝廷征辟,西貝秀才罷了,他的話聽不得,聽不得!”
“你啊,不僅不識字,連聽書都聽不明白!”這人扭頭看了看席元達,見他沒什么反應,悄聲道:“別傳里可說了,元陽廬被天師道的惡人給占了,變為自個的隱宅,天天作那些采補童男童女的沒天理的事,哪里有臉再用混元真人的靖廬名號?”
“好你個老狗,今日怎么就跟我對著干呢?”另一人笑罵道:“不過,你說的都在理!要是我,愧對仙道祖師,也沒這個臉!”
“誰說不是呢?可惜孫天師遠在鶴鳴山,對咱們揚州的事不甚了了,不然也不會任由惡人作威作福,欺壓良善,損了天師道的萬年福業……”
“哎,卻不知道這惡人是誰,不然,我非告到鶴鳴山去!”
“我前日在東市偶然聽人說起,白蛇傳里的青見道人,其實就是杜祭酒,這個惡人嘛,嘿……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放肆!”
兩人同時一愣,席元達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后,臉色烏青,冷冷的目光如有實質,讓人不寒而栗。
“誰人教唆爾等詆毀杜祭酒的?”席元達伸手按住兩人肩膀,道:“三吳道首,何等尊貴,你們豬狗一般的蠢物,也敢在背后非議?”
兩人肩頭劇痛,腿腳軟綿綿的癱倒于地,嚇的三魂丟了六魄,磕頭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請郎君開恩,饒了我們這一次……”
“饒了你們?”
席元達眼中掠過一道殘忍的神色,手在兩人頭頂一抹,暗勁從掌心噴薄而出,立刻昏厥過去。他一手挾了一人,迅速離開。
至賓樓的地下密室內,兩碗冷水澆到臉上,兩人同時醒來,手腳被束縛在鐵架子上,周圍燈火晦暗,陰森可怖,看著眼前如同鬼怪的席元達,幾乎要屎尿齊流,哭嚎聲頓時響了起來。
“饒了你們可以,但我只饒一人,誰先招出內中情由,我就饒了誰。至于另一個的下場,”席元達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一刀砍在了鐵架上,鏗鏘之聲,震耳欲聾,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