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這個是內勁……內勁就是……就是調和陰陽,神入氣中,下照坤宮,真炁自生!”
方斯年眼睛眨了眨,道:“不懂!”
左彣從來沒發現跟一個小女娘對話是如此的讓人頭痛,求助的望向徐佑,徐佑裝作沒看見,對方亢說道:“今晚還是不要分開了,準備能燒一夜的柴,在你家里坐一宿,免得再有人來搗亂。”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空仍然飄著雪花,方亢唉聲嘆氣,道:“今年村里的收成要完了,不知道家里的存糧能不能熬到來年開春……”
徐佑管不了那么多人,也不能確定今年是不是真的要絕收,拍了拍方亢的肩膀,笑道:“別人的我不敢保證,但你和斯年熬過來年開春絕對沒有問題。”
方亢心中感激萬分,收拾好包裹,踏出門的時候,再次回頭看了眼住了一輩子的房子,縱有千萬種不舍,也該放下了。不為他自個著想,也得為女兒想想,到了城里,總能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日子再苦,也比由禾村要好的多。
“丫頭,來背行李!”
“哎,來了!”方斯年正纏著左彣教她用肚子里的氣打人的技巧,聞聲跑到方亢身邊,一把提起幾十斤重的兩個大包裹,往后背一甩,就跟沒重量似的,又噠噠噠的跑了回去,笑嘻嘻的道;“左郎君,你的行禮呢,我幫你背好不好?”
左彣真的要吐血了,苦著臉道:“斯年,我的內力只能男子修煉,不適合女子。這樣吧,等回到錢塘,我幫你打聽打聽,看看有什么適合女子修煉的功法……”
“左郎君,不要這么小氣嘛,你昨天還吃了我一大只兔腿呢。”為了表明兔腿之大,方斯年努力把兩只手臂伸到最開,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滿是渴望,讓人不忍拒絕。
秋分和冬至一直跟在方斯年身后看熱鬧,冬至最怕天下不亂,拍著手道:“對對,昨晚我們都沒吃,就你吃了一條大大大的兔腿,難道就不應該報答人家嗎?”
秋分抿著嘴笑,卻不愿意看左彣的窘態,道:“斯年,左郎君從不會說謊的,他說不適合你練,也是為了你好。女子練男子的功法很容易出現問題,不如到了錢塘,讓左郎君幫忙,定讓你遇到一位名師,好嗎?”
方斯年想了想,點點頭道:“嗯,秋分,我聽你的。左郎君,那可說好了,你不能耍賴!”
左彣終于松了一口氣,道:“不耍賴,不耍賴!”
來時的牛車只有兩輛,回路多了兩個人,不能再按先前的分配乘坐,最后徐佑拍板,四個男子擠一輛,四個女子擠一輛,眾人抗議無效,只好從命。
行至半途,道路被滑坡所阻,牛車無法通行。幸好方亢熟悉這里周邊的地形,引著牛車從另一條小路繞行過去,只是偏離了原來的路線,需要多走半日才能抵達錢塘。也幸好他們一大早就立刻出發,天黑前足夠趕到,要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不定出現什么狀況。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冬至咦了一聲,讓牛車停下,站在車轅處望著路邊的一處村落。后面的牛車跟著停下,徐佑問道:“怎么了?”
冬至忙應了一聲,跳下牛車跑了過去,指著隱在霧茫茫中的村子,道:“小郎,這里就是百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