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氏早已經遠離了朝野的中心,應該做不了我們的敵人!”
“我不……”
何濡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道:“山宗,這筆買賣我們也不是非做不可,你的一條命還不配提出太多的條件!”
山宗仰著頭,嘆了口氣,道:“郎君說的對,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有自知之明。既然要賣命,總得定一個期限,否則的話,這筆買賣對我可不大劃算!”
徐佑接過話題,道:“三年!三年內為我做事,之后愿走愿留,隨你高興!”
山宗來靜苑之前已經想好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說服徐佑出手幫忙。他絕不能死在錢塘,尤其不能現在就死,還有許多事需要他去完成,現在死了實在不甘心。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徐佑提出的要求不算過分,道:“好吧,只要這次能夠從朱氏手中逃出來,我可以跟隨徐郎君三年。”
“一言為定!”
山宗整了整衣襟,屈膝跪下,神色莊重,雙手交疊以額頭觸地,道:“三年之內,惟郎君之命是從,令行禁止,絕無二心!”
他頓了頓,舉起剛剛凝固了血跡的手指,可憐兮兮的道:“要不,我再發一次血誓?”
“不必了!”徐佑上前扶他起來,笑道:“誓言這種東西,說的多了,就沒了約束力。你雖然看起來不像什么好人,但我愿意給予你適當的信任!”
山宗笑的很是諂媚,道:“我是面惡心善,郎君日后相處的多了,就會發現我其實是個大大的好人!”
一旁的左彣聽不下去了,低聲對何濡道:“那日在長河津口的船上,山宗桀驁不馴,機智百出,頗有江湖巨盜的灑脫和豪情,今日才知看走了眼!”
“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說幾句恭維的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何濡不以為意,左彣太過方正,有山宗這種沒臉沒皮的高手在側,有時候會更好用一些。
咕嚕!
肚子發出轟鳴聲,山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道:“我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
徐佑拍了拍山宗的肩頭,表示同情,道:“秋分,去廚下做碗面。”
門外的秋分應聲要走,山宗伸長脖子喊道:“大碗,大碗啊!”
何濡打趣道:“風虎,教你兩句話:一,千萬不能沒錢;二,千萬不能得罪惹不起的人!否則的話,逃難路上吃面也只想吃大碗的!”
“見笑了,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