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著女郎就要離開,擦肩而過時,女郎用盡全身力氣,張開紅唇呢喃了兩個字,卻沒人聽的清楚。
“且慢!”
徐佑突然發話,那人腳步一凝,停下了身子。
“風虎,剛才這位女郎是不是說了句‘救我’?”
“沒有吧,郎君是不是聽錯了?”
徐佑慢慢走了過去,道:“我沒聽真切,可看女郎的口型,似乎說的正是‘救我’二字!”
“郎君看得懂唇語?”
“不懂,但寧可多一事,也不能聽之任之!”徐佑盯著那人的后背,道:“我再問你背上的女郎一次,如果是我聽錯了,向你賠禮道歉。”
那人沒有回頭,道:“舍妹患了怪疾,不能說話言語,郎君定是聽錯了!”
“不能言語?無妨!”徐佑轉到那人身前,望著女郎的翦水春眸,道:“我問你,剛才說的是不是救我?如果是,請眨一下眼睛!”
女郎果然眨了下眼睛!
“郎君小心!”
那人突然暴起,伸手抓向徐佑。左彣站在左側,早已嚴陣以待,寶劍鳴叫出鞘,攻向后心必救之處。
徐佑同時后退,秋分和方斯年分站左右,一把雷公弩不知何時已經上好了箭支,弓弦輕顫,激射而出,直指那人的前胸。
那人怒喝一聲,蓑笠炸裂開來,正好擊打在弩箭的箭頭,讓它偏離了數寸,撲哧扎進了水中。然后足尖在拱橋的石欄上一點,飛起數丈,飄然如燕,躲過了左彣的一劍。
他沒了偽裝,看的出來正是山宗,也不戀戰,用布帶綁住紅衣女郎,盡展身法,往北邊逃竄。左彣仗劍追了上去,徐佑他們的牛車受損不大,也掉轉車頭緊追而去。
好不容易在一處破舊的茅草房屋前面趕上了激斗中的兩人,徐佑站在安全的距離,讓方斯年裝好雷公弩,尋覓時機,又讓秋分一旁掠陣,隨時準備出手。
“我們道左相逢,井水不犯河水,郎君何必苦苦相逼?”
鏘!
刀劍相擊,左彣不退反進,劍光直取心肺要害,道:“作奸犯科的狗賊,掠人至此,被我遇到了,自不能放你離開!”
山宗哈哈大笑,狀極不屑,猛然轉身,將后背的紅衣女郎沖向劍光。左彣大驚,來不及收手,倉促間變換劍招,堪堪擦著女郎的臉頰一劍劃過。
山宗抓住機會,一刀橫劈在劍身處,趁左彣腳下不穩,從極其詭異的角度砍向他的肋下,嘲笑道:“你想救人?殊不知投鼠忌器!”
左彣被逼開了三步,臉色鐵青,道:“區區碩鼠,何足掛齒!看我三招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