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
徐佑翻了翻冬至整理的情報,只有李慶余的發家史和宗族關系,并沒有跟賀捷有絲毫的聯系。或者說,李慶余是賀氏的白烏商,很多人可能都知道,但拿不出實際證據證明具體跟哪一個賀氏子弟有關。
“嗯,風門對調查李慶余的事不怎么上心,尤其對于他和賀氏的關系,更是諱莫如深,現在傳過來的情報就這些,很簡陋,也都不怎么重要。我不好表現的太急切,怕引起對方的懷疑……”
徐佑眉心輕輕皺起,道:“風門做的就是這樣的生意,我們付錢,他出情報,有什么懷疑不懷疑的?”
冬至神色透著幾分迷惑,道:“只是我的一種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好像風門在有意無意的回避這件事,甚至反過來想要試探我們調查李慶余的真正用意。”
“哦?”
徐佑眉心皺的更緊了一些,手指輕輕敲打著幾案,發出噠噠的聲響。過了片刻,聲響突然消失,他仰起頭,道:“明日你去找風門的人,愿出一百萬錢買李慶余現在的行蹤!”
“一百萬錢?咱們現在哪有這么多錢?”冬至先是一愣,見徐佑笑而不語,瞬間反應過來,道:“小郎想要投石問路?”
“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藏在這扇風門的背后呼風喚雨!”
第二日一早,冬至出去辦事,為了以防意外,徐佑讓左彣暗中跟隨保護。會面的地點在碼頭上,一個不起眼的中年船夫載著冬至上了一艘艒船,駛離了碼頭,在錢塘江上游弋了一會,登上了一艘沒有任何標志的大艑。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冬至重新上了艒船,船夫把她送到了岸邊。
這是防跟蹤偷聽的好辦法,左彣不敢走的太近,以免被人發現,因為風門有嚴格的規定,若是在談生意的時候發現被人跟蹤,直接封殺跟此人有關的一切人等的任何生意往來。
冬至上了岸,左彣沒有過去打招呼,仍然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一前一后回到靜苑。徐佑正跟何濡商議事情,看到冬至進來,笑道:“如何?”
冬至興奮的道:“小郎所料不差,風門的人沒有直接拒絕,只是將價錢提高到了五百萬錢!”
“五百萬錢,買一個李慶余的行蹤?”何濡冷笑一聲,道:“風門也真敢開口!”
徐佑的猜測得到了驗證,表情卻很是淡然,道:“但凡商賈的要價不著天際,無非兩種原因,一是沒貨,二是不想賣。冬至,你看風門屬于哪一種?”
“風門連曇讖大師都能從魏國救出來,區區李慶余的行蹤,肯定可以查到。我看他們就是不想做這筆買賣!”
“有錢不賺,是不是傻子?”
“風門要是傻子……”冬至撇撇嘴,道:“那我就是傻子中的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