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先撥給冬至五十萬錢。”
冬至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徐佑神情肅然,道:“別急著高興,給你三個月時間,我要看到一個能夠覆蓋錢塘、西陵、永興三縣的情報機構,七個月內,可以將情報機構的觸角延伸到富陽、上虞、山陰、諸暨、余姚等地。一年后,我希望吳縣早上發生的任何事,都可以在晚間傳到我的耳中。此事至為要緊,冬至,你可否做到?”
冬至雙膝跪地,字字如錐入木,道:“若有負小郎期許,婢子愿以死謝罪!”
“好!”徐佑精通馭人之術,適當的給些壓力,哪怕最后的結果不如預期,也能充分調動主觀能動性,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轉向何濡,道:“劉彖那邊有什么動靜?”
“自雅集上鏡丘造佛的丑事暴露,陸會自身難保,沒敢為劉彖的聚寶齋揚名。由他供給的兩萬張紙,大半進了陸會的私囊,沒有在士子中形成聲勢,又被由禾大紙搶盡了風頭,這幾日門前羅雀,鮮有客人光顧,只怕……哈,正在屋子里罵娘呢!”
“他罵他的娘,我們做我們的事。讓蒼處盯住嚴成,大紙的紙藥當下絕不能流傳出去,灑金坊還得靠大紙賺錢。至于活動簾床,被行家上上手就能仿制,沒有保密的價值,等過了年,你出面召集周邊諸縣的紙坊來參觀,將工藝教給他們,每家收十萬錢的費用意思意思就是了!”
一家獨大,精力總歸有限,想要推動整個行業的發展,徐佑不介意把一些先進的技術進行轉讓,以此來快速的培育市場。反正他的手里還有大把的底牌,不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正說話間,李木來報,諸暨張墨拜訪。徐佑笑道:“這幾日見了不下數十人,其實我真正想見的只有這位五色龍鸞,沒想到今日才來。”
徐佑迎至大門口,張墨一身布袍,笑容滿面,拱手道:“微之,別來無恙!”
“不疑兄,何故姍姍來遲?”
“靜苑門前,車馬不息。我與微之知心相交,不必爭一時!”
“是我失言!”徐佑側過身子,道:“請!”
入得房內,張墨贊道:“這幾日外面早傳開了,說靜苑內別有洞天,深得圓林真趣,是雅致中的雅致。方才一路行來,山、水、石、亭、廊,無不美輪美奐,獨具匠心,微之享的好福!”
“不敢居功,我買來宅子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沒一處改動。就算雅致,也是前主人雅致,與我沒有半文錢的關系。”
“前主人?”
“對,是個商人,去廣州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