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出了一步,剛欲伸手,手指尖似乎又傳來了剛才觸碰到徐佑時那若有若無的溫暖。
邁出的腳,又悄悄的縮回了袍擺之內。
“有了!”
徐佑只顧著思索謎底,沒有注意到師其羽的小動作,興奮的道:“吾與點也,誰能出不由戶!”
揭開謎面,徐佑回頭望著師其羽,笑道:“承讓,承讓!”
師其羽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并無絲毫輸掉了比賽的郁悶,反而能夠從他開心的笑容里產生歡快的情緒。照她以前的性子,讀書做學問最是認真,跟家中兄弟姐妹論起詩文來,可是從來不曾相讓的。
很怪!
師其羽將它歸結為初到異地,心緒變化的緣故。
正在這時,一只足履從師其羽后面砸了過來,徐佑站在對面正好看到,急忙拉住她的手,往旁邊錯開身子。師其羽猝不及防,腳下踉蹌幾步,差點倒在徐佑的懷里。
足履擦著花燈砸到墻上,這時徐佑才發現整個燈市已經打鬧起來,數十人摩拳擦掌,叫囂著什么諸暨人滾出錢塘,混雜著江東特色的罵詈之言,場面真是熱鬧極了!
左彣適時出現,他一直隱在暗處,沒有打擾徐佑和師其羽射虎,道:“郎君,先離開吧。估計這里得亂上一會,衙卒已經往這邊趕過來,應該不會鬧出大亂子的。”
“好,咱們先走!”
徐佑話音剛落,打斗的人群蜂擁而來,眼看要拉他們下水,如小孩子一般哇哇大叫,高聲道:“跑!”
他拉著師其羽的手,從這邊的出口跑著離開,左彣優哉游哉的步行斷后,卻一直和徐佑保持著五步的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五步之間,他可以保證徐佑的絕對安全,就算師其羽突然想要刺殺,不管用什么法子,也絕無可能成功!
左彣不懂女人,這會的師其羽哪里還有力氣刺殺,被徐佑握住了手,藏在幕籬下的臉蛋火燙火燙的,幾乎從耳根紅到了臉頰,整個身子都軟了幾分,腦海里空蕩蕩的,不知是空白了,還是失去了意識,反正想要掙脫徐佑的手,卻又沒有辦法做到,只好隨著他像瘋子一樣,狂奔在上元夜的街頭。
十九年了,師其羽循規蹈矩,跟所有門閥中的女郎一樣,知書達理,溫良恭讓,卻從未試過,生命里有這樣的瘋狂!
她那雙近乎完美的修長玉手,從冰涼,到溫和,再到熾熱,腳步也隨之輕盈了起來。
遠離了吳縣,遠離了紛擾,就這樣吧,讓冷風吹過耳畔,放肆,這一晚!
(很多人問,丸子,女主呢?其實,該出現時啪嘰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