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中天,負手獨立舟頭,望著江水一色的美景,徐佑差點詩興大發,幸好詩到嘴邊想起現在扮演的是林通。要想把林通和徐佑區別開來,會不會作詩就是極好的保護色,所以林通沒有詩才,這是預先設定好的人物卡,絕不能違背!
“正治,這么好的江水,這么美的月色,干脆作首詩吧。”白易鬼魅似的出現在徐佑身后,笑嘻嘻的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徐佑頭也不回,沒好氣的道:“做飯我不行,作詩我也不行,要是你覺得誰行,就去請誰來作好了!”
白易愕然道:“讀書人,還有不會作詩的嗎?”
徐佑竟被他噎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道:“讀書人,讀書人,讀的是書。要是都會作詩,干脆叫作詩人好了,還叫什么讀書人?”
白易抓了抓腦袋,道:“有道理,有道理!”
“噗嗤!”
身后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徐佑轉過身,看到不遠處有一妙齡女郎正倚著船欄,遠眺江岸上的景致,紅衣似火,竟是許久未見的朱凌波。
徐佑心中疑惑,朱凌波怎么會一個人出現在吳縣發往錢塘的中鳊上,之前上船的時候他和白易來的晚,直接進了船尾的艙室休息,并沒有見到其他人。
“你笑什么?”
白易眼前一亮,他待在蔡山深山八年,緊跟著就隨袁青杞去了林屋山,除過宮一她們,生平見過的陌生女郎不超過十人,而年輕貌美的,除了洛心竹,就是眼前這個朱凌波。
朱凌波歪著頭,嬌聲道:“你管我笑什么?這船是你家的,這月色是你家的,還是這天地是你家的?”
白易只聽她的聲音,仿佛翠鳥出林,又若泉水叮咚,竟是說不出的悅耳,三魂頓時丟了一半,走過去三步,癡癡的道:“原來這些都是女郎家的么?”
朱凌波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這樣呆呆的男子,頓時笑得直打跌,道:“對對,是我家的,你要看也成,給我五萬兩白銀,少了一文錢,我可都是不依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白易的腦海里翻來覆去只有這兩句詩,年少的臉龐紅的通透,傻乎乎的看著朱凌波,道:“好,五萬兩白銀,我給你!我愿意一直看,看到你厭煩我為止!”
朱凌波愣了下,杏眼一瞪,道:“哪來的色胚,我讓你看風景,你看……看什么呢?”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郎,哪受得了白易這樣直白和熱忱似火的眼神,以為遇到了喜歡調戲女郎的無賴子,當下就要動手教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