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作假,無奈詹文君剛才被欺負的狠了,無論如何不會相信,輕啐了一口,羞紅了臉,道:“你,你那么嫻熟……哪里是魯男子了?”
徐佑謙遜道:“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詹文君被他逗得花枝亂顫,螓首埋入被中,道:“這些東西,又怎么學得來?”
“天師道好合氣術,清明和其翼都是通曉道經的大家,偶爾聽得一二,對付你這樣的小女子,還不是泰山壓頂,手到擒來?”
“泰山壓頂……”
這詞聽著新奇,再聯想徐佑之前的動作,詹文君嚶嚀一聲,不肯再搭理徐佑了。直到半夜,徐佑才叫人送了膳食進來,親手喂著詹文君吃了些糕點,沉沉睡去。
天光未亮,詹文君就要悄悄離開,徐佑拉住她的手,笑道:“這里沒外人,不需要小心翼翼。”
詹文君愛憐的撫摸著徐佑的臉頰,道:“你這里都是心腹,我那里卻未必一心。昨夜未歸,若不早些回去,恐生出事端,惹人意亂。”
郭府內情復雜,徐佑不是不知道,正因如此,才更顯得詹文君的深情似海,寬慰道:“郭公那邊,我會想法子讓他同意,你不要擔憂!”
詹文君搖搖頭,道:“你不要擔憂才是!家舅待我恩重,若我非要侍奉在你身側,他或許覺得不悅,卻不會橫加阻擾。只是你的身份敏感,又值多事之秋,如果被人刻意把你我之事,勾連到江夏王處,勢必會讓主上和太子多疑。所以,為萬全計,我們還是先不要挑明為好……”
徐佑沉吟片刻,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了,嘆道:“只是委屈了你……”
詹文君性格堅毅,和徐佑遇到過的其他女郎截然不同,可一旦身心奉上,立刻又變了模樣,春蔥玉指點了點徐佑的胸口,嬌憨的道:“知道現在委屈了我,等將來有了別的姊妹,可不許讓別人欺負我!”
雖然徐佑前世里曾縱橫花叢,可處理起女人們之間的關系,照樣得焦頭爛額,沒想回到古代,一夫多妻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需要他再費心騰挪平衡,凡聰明如詹文君者,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話雖如此,卻不可宣之于口,徐佑信誓旦旦,道:“我何德何能,敢得隴望蜀?有君一人足以!”
詹文君立時眉開眼笑,欲離去時又道:“差點忘記正事……七郎要入崔元修的門內,其實不必著急,等一人從外地回來,難題可迎刃而解。”
“咦?”連安玉秀都辦不到的事,詹文君好像胸有成竹,徐佑道:“什么樣的厲害人物能讓崔元修俯首?”
“我賣個關子,就不告訴你!”
嬌笑聲中,詹文君迤邐遠去。徐佑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女人啊女人,關系走到最后這步,立刻就變得可愛又讓人頭疼。
可崔元修那邊已經等不得了,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到詹文君口中的某人身上,該想別的法子,還得雙管齊下。
清明出現在徐佑身后,道:“為何是她?我還以為郎君心中所念是張玄機……”
徐佑沒有回頭,負手望著遠處天際的一縷清光,破開了黑夜和光明的界限,給人希望,也給人力量。
“情不知所起,道不清,說不明。為何是她?或許是因為我心中所念,除過張玄機,卻還有那個站在明玉山上,倔強的不肯服輸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