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我看看!”
徐佑趨步上前,低垂著頭。
太子嬉笑道:“抬起頭來,怎么扭捏的跟小娘子似的?”
徐佑聽話抬頭。
“咦,這模樣挺秀美啊……”太子摸著胡須,眼睛瞇了起來,道:“可愿來我東宮做個洗馬?”
入仕就是七品官,算不得羞辱,但太子的表情明顯不僅僅想讓徐佑為他輔佐文事,個中意趣,自有近臣懂得,立刻有人出來唱和道:“徐佑,你一介寒微,難得太子賞識,升你為東宮洗馬,還不速速謝恩?”
衛田之示意道:“這是太子右衛率詹仲書!詹衛率言之有理,徐郎君還不謝恩?”
謝你個大頭鬼!
徐佑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撕心裂肺,不忍卒聞,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懇聲道:“蒙太子厚愛,小人原不該推辭,然而自遇刺以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眼見著藥石無救,若侍奉東宮,不知何日命入黃泉,恐對太子不吉……”
話音未落,太子已經滿臉嫌棄,道:“既然多病,回去養病就是!”再不提洗馬之事了,興致盎然的去摸宮女的小手,似乎忘了徐佑的存在。
衛田之走了過去,附耳低語了兩聲,太子恍然,又看向徐佑,問道:“你夜里在太極殿見過主上?”
“是!”
“這段時日,你還是第一個見到主上的宮外之人。”太子沉吟了會,道:“以你看來,主上龍體是否無恙?”
徐佑認真想了想,道:“主上召見小人不過半個時辰,聽說話底氣雄渾,看面色紅潤如常,雙目有神,精力充沛,應該無恙!”
“無恙?”太子身子前傾,目光透著醉意,道:“前些時日京里傳聞說主上一病不起,多日未曾視朝,都是謠言了不成?”
徐佑嚇得俯首不安,道:“小人不敢妄言,今日僧主大典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主上龍行虎步,何來的一病不起?”
太子默然不語,揮了揮手,衛田之引著徐佑施禮后退下。出了承光殿,往宮門走時,突然看到一女子,身著手匡金花細錦衣,腰垂緣紅黃紋莼帶,風姿婉約,嫵媚動人,尤其走起路來,仿佛帶有香風陣陣,腰臀的扭動和雙腿的開合充滿了魔力,以徐佑的心智,也差點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