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露出色授魂消的樣子,賠著笑偷偷問道:“敢問使君,這女郎是誰?”
衛田之心中暗諷,都快死的人了,還惦記著女色,不過這女子絕色傾國,世間男子無人可抵御,也難怪徐佑按捺不住。
“那是東宮女道,法力高深,太子尊為圣女,切記,絕不可褻瀆!”衛田之的心思不在那女子身上,等到了宮門外,道:“當年義興慘禍,乃陰差陽錯,太子也自不安。故召徐郎君前來,辟為洗馬,是東宮的善意,想必郎君心中有數。”
徐佑感激涕零,道:“佑以戴罪之身,卻能夠安居錢塘,且被大中正評鑒入品,后重歸士族,要不是太子首肯,豈能有這般天大的際遇?過往種種,都是徐氏咎由自取,我懂使君的美意,歸家之后當日夜為太子祈福……”
“祈福就不必了!”衛田之湊了過來,低聲道:“你也看到了,太子沉迷酒色,并無大志,若主上再召見,請為太子美言幾句!”
徐佑諾諾道:“一定,一定!”
早有備好的牛車,拉著徐佑直奔長干里,到了門口,冬至等早早候著,扶著他入了宅院。方斯年撲入懷中,緊緊抱住,差點哭出來,道:“我還以為見不到小郎了……”
方斯年現如今已經長開了身子,隨著菩提功的日益精進,容貌愈發的圣潔,讓人不敢染指。徐佑抱著她,輕笑道:“我不是回來了嗎?可別看低了你家小郎,金陵城里除了寥寥數人,別人想留下我怕也不易!”
松開雙手,目視冬至,冬至心領神會,道:“皇帝召見小郎當夜,就有宦者私通東宮,將一應詳情告知。第二日,東宮緹騎四出,奔赴城外,去向不明。第三日,東宮僚屬齊聚,密謀終日,是夜,太子和衡陽王自縛入臺城,向皇帝負荊請罪。第四日,我們發現了白長絕的蹤跡……”
“白長絕?”徐佑眼神一凝,道:“他躲在何處?”
徐佑離開之后,太子從醉意朦朧驟然清醒,雙目凌冽如雪,哪里還有一點**,他斥退宮女,撤去酒案,召眾人入密室,等衛田之回來,怒罵道:“徐佑所言屬實,那夜父皇突然露面,連我們安在宮里的眼線都吃了一驚。再看今天,整整三個時辰的狗屁大典,連我都幾乎撐不下了,父皇卻始終未露疲色,這哪里是病重的樣子?”
眾人面面相覷,皆不敢言,唯有衛田之勸道:“或許圣女神術有誤……”
“衛田之,你再敢背后向太子進我讒言,小心你的舌頭!”
方才徐佑遇到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進來,煙視媚行,艷獨芳妍,頓時滿屋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