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司錦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心想就你這身板還要打人家,不被人家打就是好的了。不過他這么維護自己,心里倒是有點異樣的情緒。
清明問道:“郎君,接下來該怎么辦?”
“先要搞清楚顏婉為什么拒絕江夏王和我們見面,不過不著急,找個地方住下,慢慢打探消息吧!”
江陵城處在長江流域的要地,城內逆旅很多,徐佑等隨便找了家看上去干凈整潔的店住下,和清明低聲吩咐了兩句,清明換了衣物,悄然離開。左丘司錦看到后心中疑慮,敲開徐佑的房門,問道:“清明呢?”
“他去見幾個朋友,你回房休息會,等下我們一起下樓吃點東西!”
左丘司錦立刻明白徐佑在江陵城里布有暗線,聰明的繼續追問清明去找誰接頭,而是徑自走了進來,道:“清明不在,郎君身側沒人護衛可不成。”
徐佑又不能說我這樣的打你幾十個沒有問題,更不能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你去換宗羽過來,那樣太刻意反而落了下乘,笑道:“也好,麻煩女郎了!”
說著自然而然的解了腰帶,脫去厚重又寬大的峨袍,露出里面修長挺拔的身姿,雖然裹著白色里衫,可依然遮掩不住那充滿了生命力的陽剛線條,并不是孔武有力的那種簡單的粗壯,而是仿佛站在高山之巔,遠眺江水東流的天地之大美,玄妙之極,非言語可以形容。
女人看男人,跟男人看女人沒什么不同!
左丘司錦別過頭去,心想原來看上去羸弱不堪的徐佑,此時給人的感覺卻絲毫不弱于習武之人。
房內早有侍者準備好的熱水,徐佑凈了手臉,剛準備轉身去拿巾帕,左丘司錦站在身后遞了過來,她猶豫了一會,眸子里掠過幾分羞澀,眼睛不敢和徐佑對視,道:“我粗手粗腳的,若郎君不棄,我……來伺候郎君更衣……”
她出身算不得名門,可也是絕對的閨秀,自父親死后家道中落,可隨即被安休林認為義妹,吃穿用度,皆按照王女慣例,估計從來沒干過伺候人的活。
徐佑接過巾帕,道了聲謝,一邊擦臉一邊說道:“不敢勞煩女郎,其實我在錢塘時身邊也從來沒有侍婢,洗沐更衣不過小事,用不著別人伺候。女郎可以把我當做行走江湖的同伴,江湖之上,累了倒頭就睡,渴了伏地可飲,沒那么多的講究!”
這話有點裝逼,徐佑先后有秋分、履霜、於菟照顧起居,雖然不像那些世家子弟們完全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邊的侍婢都是兩位數起的奢靡,但偶爾也會伺候著換個衣物什么的——畢竟這個時代的衣服真的不好穿,可不是他說的從來沒有過侍婢。
這樣說只是為了避免左丘司錦尷尬,人家是見清明不在,好心來幫個忙,徐佑也不會因此想到歪處,更不會借此動手動腳的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