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之仇,殺父之恨!
新仇舊恨交織一起,徐佑不用費什么力氣就說服安玉儀為他大開方便之門去見江夏王。約定了明日王府門前碰頭,徐佑躬身施禮,告辭離去。
在徐佑拜訪安玉儀的同時,檀孝祖卻在王府里吃了閉門羹,顏婉不讓他入內拜見江夏王。檀孝祖可不是初來乍到的徐佑,無可奈何只能乖乖的離去,怒斥道:“我乃荊州都督府司馬,你區區參軍,哪來的膽子攔我?”說完拔出長劍,劈開了案幾,然后一腳踢翻,氣沖沖的闖入了內宅。
顏婉臉色鐵青,卻拿檀孝祖沒有辦法,只好緊跟其后匆匆而去。一路上遇到的家奴和守宅的部曲看到檀孝祖持劍疾行,都恭敬的侍立旁邊,并沒人敢出頭阻攔。
這是多年征戰闖下的赫赫威名,荊州軍雖歸屬江夏王,可真正的領軍人卻是檀孝祖,所以安休明給左丘守白的秘密任務,就是說服檀孝祖投靠,如此江夏王根本不足慮,荊州彈指可定。
“檀將軍,檀將軍息怒!”
說話的人叫楊椿,是王府侍衛隊主,他守在江夏王臥房外面,死命的抱住檀孝祖,苦苦勸道:“殿下昨夜染了風寒,實在不便見客。將軍若有緊急軍務,可以和顏參軍商議,再擬個章程呈上來就是,何必這般……”
檀孝祖冷冷道:“楊椿,你讓開!”
楊椿為難之極,剛要說話,被檀孝祖把劍架到了脖子上逼退,徑自進了房內。江夏王安休若正坐在桌后,面露尷尬之色,道:“孝祖,你怎么來了?”
“顏婉和楊椿隔斷內外,節下恐他們密謀對殿下不利,所以斗膽硬闖府宅,還請殿下治罪!”
安休若腿長手長,樣貌和身高都是與安子道最相似的皇子,可他從來都不受寵,所以屢屢出鎮外州,很少在金陵駐足。
“誤會,都是誤會!”安休若打個哈哈,道:“我染疾不適,故令他們攔客……楊椿,是不是瞎了你的眼,讓你攔客,可沒讓你攔著檀將軍,自去軍法處領罪!”
跟著進來的楊椿重重打了自己兩下耳光,彎著腰退出屋外,和廊檐下站著的顏婉以目示意,悄悄做了個手勢。
這是說檀孝祖似無惡意,兩人同時緩緩舒了口氣,轉頭望向屋內。檀孝祖從懷里掏出左丘守白昨夜給他的密詔,放到安休若的面前,道:“今上有令,要我取殿下的人頭!”
安休若面如死灰,黯然泣下,道:“我死亦不怕,但上有老母,可否許我一訣?”
(丸子從來不愿就故事情節多做解釋,該說的都在書里,知我的不必說,不知我的,說了也白說。不過鑒于某些書友喜歡挑些奇奇怪怪的刺,我略作說明,寒門貴子雖然架空,但具體到人物,幾乎都有原型,比如何方明,參考檀道濟,比如何濡,參考祖道重(祖狄之子)。具體到大的情節,無論是佛門的六家七宗,還是天師道的各種教義,以及無為幡花之道的三天六天之爭,這都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事,也幾乎都有原型。比如金陵之變,嚴格按照劉劭弒殺劉義隆的過程,再比如這次檀孝祖見安休若,也嚴格按照沈慶之見劉駿的過程。諸如此類,書里可以說無處不在,相信我,歷史本身總是比小說更莫名其妙,劉駿繼位后可以說頗有手段,但在造反前夕,面對沈慶之嚇得哭泣不止,人都有許多面,并非真的像很多小說里那樣,人設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