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安休若再次下跪,伏在膝間,尤媛垂頭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目光之中,透著濃郁的無法分解的愛。
安玉儀悄然來到徐佑身側,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道:“怎么謝我?”
徐佑輕聲道:“我有法子讓公主重見天日……不知這個謝禮如何?”
安玉儀攸忽色變。
隨著安休若來到前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顏婉和檀孝祖前后到達,看見徐佑也在,顏婉臉色陰沉,卻沒開口多話,他是聰明人,知道這會說什么都晚了,不如靜觀其變。
安休若將血詔示于兩人,道:“我意已決,如檀將軍所言,舉義討賊!”
顏婉看過詔書,知道木已成舟,再勸難免讓安休若以為他有異心。身為幕僚,主人沒有下決心時,可以暢所欲言,一旦下定決心,就要堅決奉行,并拾遺補缺,將事辦的盡善盡美。
檀孝祖佩服的看了眼徐佑,沒想到他真的有法子說服安休若,藏著先帝的血詔,輾轉數千里,大智大勇,令人贊嘆。
“詔書確實是真,可詔書里說要殿下率兵迎義陽王為帝……”顏婉目視安休若,重復道:“義陽王?”
徐佑接過話道:“義陽王已經入京,我們起兵,豈有推一個在逆賊掌握之中的人為主上?那不叫愚蠢,而是笑談!”
顏婉懶得搭理徐佑,還是對著安休若道:“殿下,若起兵討逆,這封血詔必須轉示給諸軍將士,義陽王這三字如鯁在喉,會節外生枝!”
安休若卻沒有回他的話,面向徐佑,語帶尊重的問道:“微之,這血詔是你帶來的,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成大事不拘小節,我們只需領會先帝遺命的大義,那就是奉天討逆。至于個別字句,不必理會。顏參軍所慮,只是小事,尋一善臨摹者,仿先帝書體另造一封血詔就是,事急從權,算不得僭越。”
檀孝祖拍手叫好,道:“郎君大才,就這么辦!”
安休若再看顏婉,顏婉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了,他不得不承認,徐佑的主意雖然大膽,卻正符合眼前的形勢。
難得的意見統一,安休若再不猶疑,作揖下拜,道:“國家安危,皆托付給諸位!”
徐佑、顏婉、檀孝祖同時跪拜,道:“愿聽殿下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