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負手遠眺,久久沒有做聲。
蕭藥兒滿懷期待的望著女郎,生怕她說出拒絕的話,身子下意識的靠近徐佑,拉著衣袖搖了搖,眼眸里透著哀求的神色,要他出言挽留。
徐佑摸了摸鼻子,他有預感,對方并不會搭理他,方才要不是清明表現出小宗師的非凡實力,也不可能從這個傲骨天生的女郎口中問出武器的名字。
不過徐佑臉皮夠厚,就算被拒絕了也無所謂,笑道:“女郎……”
“好,早聽聞揚州山水甚佳,借此機緣,隨你去看看!”女郎果然連看都沒看徐佑一眼,直接把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堵死在肚子里,對著蕭藥兒笑了笑,道:“只是我對揚州不熟悉,屈尊妹妹作個向導。”
天際邊亮起初日的第一縷陽光,厚重的夜幕好像是遇到了暗戀多年的心上人的羞澀女子,飛快的逃的無影無蹤。江風吹拂著女郎的發絲,光影從眉宇間點染了雪白的臉頰的顏色,讓此刻笑起來的唇角,美的慘絕人寰。
徐佑欣賞美,卻不會被美色迷惑,他始終保持著警覺,女郎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蕭藥兒身邊,綁著她一起同行,至少可以看看對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接下來的路晝夜兼行,抵達吳縣之后,徐佑把蕭藥兒和女郎安置在自家產業的酒肆當中——為了收集情報,每個重要城市都有這樣的據點,茶肆、酒肆、食肆、胭脂水粉鋪子、貨鋪還有馬行,不一而足。然后和清明先去太守府見了顧允,哦,現在要說刺史府,兩個月前,顧允已經接到朝廷的任命詔書,正式成為揚州刺史,江東二十二州,揚一益二,算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位極人臣。
顧允迎出門外,拉著徐佑的手,不問大事成與不成,上下打量一番,松口氣道:“好好,安然歸來就好!”
徐佑打趣道:“何敢有勞揚州刺史降階親迎?”
顧允翻了個白眼,這是跟徐佑學的招數,道:“單車刺史,羞辱之職!別說降階,跪迎微之也無妨!”
單車刺史,是庶姓出任刺史且不加封將軍稱號的人,最多給個假節都督內外諸軍事,其實沒有帶兵的權力。
顧允出身吳郡門閥,又是從縣令而太守,循規蹈矩爬上來的,要么不當刺史,要么肯定刺史加持節。安休明賞也不賞的痛快點,只給個單車刺史,這是打誰臉呢?幸虧大家各懷鬼胎,隨時準備造反,顧允需要的是刺史的名義,所以咬著牙認了,要是正常時節,朝廷敢這樣下詔令,他就敢辭職不干。
徐佑大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迎豈不是折我的壽?單車刺史也好,能讓安休明暫時放心。讓我猜猜,揚州都督府是不是交給了李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