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為何欲去甚急,是不是有人恣意怠慢?”
“大將軍治軍嚴明,楚軍乃仁義之師,自譚司馬以下,對我等降臣禮數周備,并無絲毫怠慢之處!”
“那,是你否因為我見面來遲,惹得溫兄心生不快?如此,我愿誠心向溫兄致歉……”
“大將軍折煞小人!”
溫子攸怎肯平白受徐佑的禮,閃過身子,雙手作揖到地,懇聲道:“并非任何人的緣故,只是小人倦怠了塵俗里的紛擾,想要悠哉山水之間,讀書寫字,安度余生,還望大將軍成全。”
徐佑沉吟不語,虎目凝視著溫子攸,見他神色自若,平靜如淵,并沒有紋絲的慌亂,微微笑道:“莫非溫兄信不過在下,怕我無容人之量,日后盤算總賬,壞了溫兄的性命?”
溫子攸也是一笑,道:“大將軍何許人,我其實比世間大多數人都要清楚……”
“哦?”徐佑揚了揚眉,心中一動,道:“溫兄似乎對我頗為了解?并且這種了解不像是冥蝶司打探出來的消息,而是只有我最親近的人才能夠掌握的內幕……”
溫子攸低垂著頭,無人可察覺的眸子里露出由衷的贊嘆之意,僅從他普普通通一句話里推測出接近于真實的結論,徐佑走到今日,豈有幸至?
“冥蝶司不是秘府的對手,連北魏的白鷺官都在金陵栽了跟頭,區區幾只冥蝶,又怎么可能打探到大將軍的私隱之事?不過,我有幸從另外的途徑知道了大將軍的部分過往,對大將軍的為人極為仰慕……”
“是嗎?我倒是好奇極了,究竟是誰在背后說我的好話?”
“大將軍可還記得當年那個被詹府主逐出明玉山的可憐人嗎?”
徐佑勃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