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西柳,到底是何許人?”
于忠道出了他的疑問,江東白鷺在他接手之前幾乎被秘府連根拔起,重建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對益州的滲透有限,實在查不到陰西柳的底細。
徐佑道:“此人是鶴鳴山的靈官,向來默默無名,道法和武功都極是平常,被孫冠拔擢守衛江城時,還有人說是陰長生為弟子徇了私情,沒想到竟是難得一見的將才……”
“孫冠素有識人之明,果然名不虛傳。”于忠感嘆了一句,又道:“莫非,狄夏要止步于江城?”他始終直呼其名,不肯叫一聲狄大將軍。
“那倒未必!”徐佑笑道:“張槐用兵遠勝狄夏,若狄夏肯聽張槐之計,攻克江城其實不難。”
于忠心里一動,知道徐佑已有破城的方略,且算準了張槐會如何用兵,他遠在金陵,卻能料敵于千里外,如此神謨,怎能讓人不懼?
識趣的沒有再問,心里對徐佑更添了幾分敬畏,道:“再過兩日就是大將軍的良辰,我的身份敏感,不能到場恭賀,這里先行祝大將軍天成佳偶,合巹百年,略備薄禮,自然比不得公主的貴重,還請大將軍不要嫌棄。”
于忠的禮物是一座半身高的佛像,通體白玉雕成,外披雙領下垂式袈裟,內著僧祇支,施無畏與愿印,結跏趺坐,面目栩栩如生,威嚴和慈悲同在,堪稱珍寶。
這是下了血本啊!
徐佑笑道:“有心了!”
有些厚禮不能收,有些厚禮必須收。
于忠見徐佑毫不見外,臉上也露出高興的笑容,隨后離開了長干里。
“夫君,你老實交代,到底和元沐蘭什么關系?”詹文君翻看著元沐蘭的禮單,歪著頭戲謔道。
“曾是對手,也是朋友,或許還有幾分惺惺相惜……”
詹文君鼻子微微皺起,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道:“哼!”
“但是,將來會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徐佑明知是坑,豈能上當,話鋒急轉,義正詞嚴的道:“且收了她的這份禮,權當日后的修墳錢。”
“嗯?”詹文君嚇了一跳。
“殺了她,留個全尸,再擇塊好地,用好棺材埋了,兩船的禮,未必夠呢。”
詹文君嬌俏的白了他一眼,道:“焚琴煮鶴,大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