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一只素手從后面摟住了肩,鸞鳥的腦袋露出來,鄙視道:“還是二品小宗師呢,連被人摸到身子也不知道,我看你的修為越來越退步了。”
元沐蘭淡淡的道:“如果不是你,別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好害怕啊!”
鸞鳥摟著她往前走,低聲道:“賀豬玀求親了,主上怎么和你說的?”
“父皇要我以大局為重,受些委屈,幫他穩住諸姓貴族。最好再辭去軍職,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我就知道……”
鸞鳥翻了個白眼,道:“你怎么回的?”
元沐蘭沉默。
鸞鳥停住腳步,松開了手,走到元沐蘭正面,難以置信的道:“你答應了?”
元沐蘭慘然笑道:“我能拒絕嗎?”
“你當然能拒絕!”
鸞鳥氣的聲音拔高了幾度,道:“憑什么?在外面領兵打生打死的是你,回平城聯姻取悅大姓的也是你?你是公主,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金銀玉器,想賜給誰,就賜給誰!”
“鸞鳥,慎言!”
元沐蘭輕輕抱了抱她,道:“父皇老了,滿頭白發,我的命從他而來,自然也可給了他去,嫁人而已,沒那么可憐。我先走了,想單獨靜靜,別來找我,也別來煩我!”
鸞鳥無法再多說什么,目送元沐蘭離去,她的身影,從沒像現在這樣的凄涼。
“來人!”
鸞鳥突然道。
旁邊巷口出來兩人,躬身道:“鸞鳥大人。”
“將西市馮家牙行的行主帶來見我,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
“諾!”
兩刻鐘后,馮行主戰戰巍巍的垂著頭,不敢看鸞鳥,也不敢發聲,看上去就是老實本分的商賈。
鸞鳥笑道:“我知道你是秘府的銀魚,別裝樣子了,今日不會取你的性命,只是讓你幫我一個忙。”
馮行主聽出來這不是鸞鳥的詐術,而是確實暴露了身份,他倒也坦然,一改方才的膽小,道:“大人請說,能做的,我盡力而為。”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告訴徐佑,當初他答應的事,到了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馮行主想了想,道:“可以,但我要離開平城!”
銀魚身份暴露后,只有兩條路,要么撤回金陵,要么舍身就義,既然鸞鳥只是讓他做個信使,那便趁機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