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用的什么毒,竟這么厲害?”
何濡隨便編造了一個名字。
元瀧眼睛亮起,道:“還有嗎?”
這是江子言壓箱底的絕世奇毒,天下僅有那么一份,用完也就沒了。但何濡仿佛早有準備,面不改色的從懷里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瓷白色的玉瓶,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這是最后一瓶。”
元瀧接過來,興奮的上下翻看,正準備命人提來死囚試藥。李琇輕咳一聲,及時制止,道:“太子,劇毒之藥不該藏于儲君之手,若被主上聞知,怕是又要責罰……”
元瀧猶豫了會,把玉瓶還給何濡,神色間難掩失望,頓時也沒了興趣,道:“下去吧!”
何濡離開后,元瀧突然像是變了個人,陰沉著臉,道:“先生,父皇事先也不征詢我的意見,把何濡安插進東宮,究竟是何用意?”
李琇淡淡的道:“是何用意,太子豈能不知?這兩年你對主上多有不敬,先是推行漢化,你大力反對,之后殺高騰,奪大姓之權,你也反對,再然后尊道滅佛,你還是反對……這位何賓客是北逃之人,在平城沒有任何根基,只能依附主上才能活下去,所以得到了主上的信任,派他到東宮,正為監視太子而來……”
“監視我?”
元瀧惡狠狠道:“我先取了他的狗命!”
“現在殺他,只會更引主上的猜疑。”
“那你說,我只能忍著他?”
“那也未必……等過兩天,我會安排他多做事,然后挑出錯漏加以責罰,再把這些通過各種途徑傳入主上耳中,讓主上覺得他無心任事,好高騖遠,徒有虛名,那時,就是殺他機會了……”
太子冷冷的道:“好,就這么辦!”
何濡出了東宮,直接去找鸞鳥,說有大事稟告,再次讓她引著進宮面圣。
等元瑜斥退左右,何濡掀袍跪地,道:“太子詹事李琇,該殺!”
元瑜嚇了一跳,他讓何濡去東宮,一是為了規諫太子,讓他少做些出格的事,并積極輔佐太子處理各種國事;二是在太子身邊放個眼線,類似鎮宅的作用,其實就是告訴太子,你最好謹言慎行,別給朕捅婁子。
然而,上任第一天,何濡就要彈劾東宮的太子詹事?
“因何事該殺?”
“李琇膽敢離間陛下和太子!”
“什么?”
元瑜臉色一沉,道:“你如實陳奏!”
何濡轉述了東宮發生的事,和三人的對話,一字一句,全無半點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