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宮臨華殿‘噼里啪啦’碎了一大批精美瓷器。于嬤嬤和夏荷在殿外彼此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任命的走進內殿,去面對怒火收拾殘局。
“什么狗屁的師父!一個奴才秧子生的賤種罷了!林家巴巴的把一個賤種捧成嫡子,二十幾歲了還是童子身,怕不是有什么毛病?我看這林家就注定是那絕戶頭的命!”
于嬤嬤張嘴想勸說幾句,夏荷偷偷掐了她一下,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多事兒。反正所有的宮女內侍都被遠遠打發開了,就讓娘娘多發泄一會兒,省得憋著火氣心生郁結。
甄太妃看到她們,情緒更加激動了,“你們說他是不是傻?啊——天潢貴胄自甘墮落的拜一個婢生子為師,他是不是傻?你們一個個的還不讓我責罵他、管教他,連大哥都寫信來特意叮囑我好好跟他相處,我這生的不是兒子,我是給自己生了個祖宗!”
于嬤嬤耐心諫言:“王爺拜誰為師都沒關系,那林家小子的出身也無傷大雅。重要的是太上皇和皇上的態度。”
“是啊娘娘,聽說皇上還挺看重那小子的。”夏荷也在旁邊勸道:“咱們王爺一向聰慧,什么時候做過吃虧的買賣啊?我找臨敬殿的小太監打聽過,那林家小子頗有幾分運道,得了世外高人的指點,一身功夫碾壓大內侍衛,而且他還有敬獻丹藥之功,只要不犯蠢,前程不可限量。”
“咚!”燃著熏香的鎏金鏨花銅爐被掃到地上,滾了幾圈停在夏荷的腳邊。夏荷慘白著臉跪下,低頭看著側翻的香爐,心底涌出幾絲迷茫和苦澀,她真想過去抓住太妃的肩膀使勁搖晃,問她到底想要怎樣?太上皇寵愛,郡王兒子孝順,后宮尊榮僅在太后和皇后之下,這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難道非要折騰的人憎鬼厭、骨肉乖離才甘心嗎?
于嬤嬤心疼的拉住娘娘的手仔細查看,“沒燙到吧!您再生氣也別......”
“行了!”甄太妃不耐煩地抽出手,氣悶的坐到軟榻之上,涂滿蔲丹的指甲死死掐著靠枕,鳳眼微紅滿是嫉恨。慈寧宮那個老太婆年輕時候就不受寵,不過是仗著運氣好生了個兒子,才被封為柔妃。還有那個忤逆該死的義忠親王,居然逼宮造反,把太上皇氣的有了中風之兆,迫不得已只能禪位,老四漁翁得利,不費吹灰之力就榮登大寶,柔妃也母憑子貴做了尊貴無比的皇太后。可憐自己剛剛產下龍子,就悲催的成了太妃。所幸上皇垂憐,恩寵不絕。她是太妃的身份皇太后的氣勢,傲睨后宮無人敢欺。做了太后的柔妃也只能終日呆在慈寧宮吃齋念佛,跟個隱形人似得。連當今帝后都礙于輩分對她禮讓三分。可如今——僅僅幾粒丹藥,頃刻間就把她打落了塵埃。四顆藥丸啊!人家帝后和上皇、太后一人一顆。那老太婆自從服了藥,氣色慢慢變好了,臉上也沒了斑點,皮膚細膩光滑,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十幾歲。而她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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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冠后宮多年的甄太妃,連個丹藥渣兒都沒有見到,后宮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笑話她,嘲諷她山雞裝鳳凰,雀鳥棲梧桐。都怪林家這個小子,莫名其妙獻什么解毒丸?甄太妃越想越氣,咬牙切齒的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京中哪家的庶女相貌丑陋品行不堪,最好是生母出身低賤,本身不受寵又被養廢了的。那林家小子不是二十幾歲還未成婚嗎?,本宮就好心做次紅娘,賜他一段‘美好’姻緣!”
于嬤嬤倒吸一口涼氣,“娘娘!您可千萬別犯糊涂啊!這姓林的畢竟是王爺正式行過拜師禮的師父,您折辱了他,咱們王爺也沒面子啊?王爺雖然孝順,但終究年輕氣盛,萬一因此事鬧得母子離心,追悔莫及呀!您得多想想甄大人和老太太的叮囑......”
聽到嬤嬤提起母親和大哥,甄太妃瞬間熄了火氣。母親來信責怪她任性糊涂,不該同唯一的兒子交惡,哥哥也千叮嚀萬囑咐,讓她收斂脾氣,好好籠絡住旭兒,因為旭兒這個忠肅郡王不僅是她以后的依靠,也是整個甄家的靠山和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