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甲,這是你在哪兒弄的?”
“哎……哎,你小心點,別給我弄碎了,輕拿輕放。”
鄭原剛想拿起來,老山甲護犢子似的合上錦盒,等他戴上白緞手套才把錦盒打開。
鄭原拿起骨瓷盤,骨頭加上一層包瓷的重量,比普通的瓷盤略重一些,原本奶白的釉色因為從墓中出土,產生了千年土浸,略微浮現一些不美觀的褐紋,盤中描繪著胡騎駱駝像,的確是唐時漢胡交融的一種藝術風格。
他仰頭把瓷盤罩上眼睛,透過太陽光去看瓷盤,隱隱透出的光亮中用古文刻著某些文字,這種看時不顯,罩光得見的特性,也是唐朝興窯用來辯偽的看家秘法。
看來老山甲說的沒錯,這人骨瓷的確是唐朝的,那么這也意味著他手上的人骨瓷牌至少也是出自唐朝,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普旺大叔的嘎烏盒。
“不對吧,老山甲,我聽人說骨瓷都是白色的,那為什么我們手上的是黑漆金文,這不是很奇怪么,你碰到過黑漆骨瓷嗎?”
格勒望著白瓷怔怔出神,突然的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瓷盤上面。
老山甲拿過黑漆骨牌,在放大鏡下仔細摩挲:“照我來看,的確稀奇得很,剛才光顧著鑒真,沒顧上鑒別成色,諸位可能不知道唐朝瓷器講究“南青北白”,甭管是越窯還是興窯,那都以‘溫潤如玉、細膩潔白’為最佳,經過我手的青白無雜質的骨瓷那么多,我還真沒碰到過黑釉!”
“稀罕,的確是個稀罕物件兒。”
按照老山甲的話,這瓷牌雖屬于唐朝骨瓷,卻是個異類,而且是往人骨瓷鑒賞的反方向去了,小神巫抬眼看著骨牌,像是發現了什么,蹭地從座位站起來:“會不是是假的啊,萬一是有人故意仿冒出來擾亂咱們的視線呢!”
老山甲一聽這話,沖眾人擺擺手:“這不能夠啊,您滿昆峰鎮打聽打聽,我老山甲的奇甲古董鋪那可是響當當的招牌,哪個玩主兒從我手上收的貨也沒有假的,這要是看走眼,那就是砸祖宗招牌的事兒,別的事兒我不敢說,鑒定古玩我可是這個~”
他伸出手掌豎起大拇指,昂首挺胸的樣子略顯可愛。
看幾個人略微不相信,奪過骨牌跟眾人繼續解釋:“瓷器鑒定要看款識、器型、紋飾、胎釉,因著您這一件又是個項鏈,則需要更進一步看包漿,別管是傳國玉璽還是陳年夜壺,包漿主要分為油沁、水沁、血沁、土沁。”
他說罷,在自己脖子里取下一個玉佛排牌遞給眾人看:“黑漆上的一層包漿溫潤有光、亮而不賊,您這就是油沁。當然了,油沁也分兩種,一種肯定是像我一樣的“活養”,戴在脖子里經過上十幾年前的滋養才出油沁。后一種“死養”比較驚悚,是把器物戴在尸體身上,等千百年尸體腐化干枯,將血肉油脂完全沁進骨牌,也能養出這種溢彩油光。”
他頓了頓,旋即滿臉可惜說道:“要不是毀了可惜了,把包漿磨掉肯定能看出骨牌的材質和外釉。”
“老山甲,你要是真能通過材質和外釉確定墓主人身份,磨了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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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想看看這異類骨瓷的主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