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這么好的東西,毀了多不值當啊。”
老山甲有點可惜了,但眾人堅持要磨包漿,他也沒什么辦法。
他從偏廳拿出自己那一整套古董鑒別的小箱子,取出鑷子和放大鏡,把骨牌沒有字的那一面固定在操作臺上,目光突然變得深沉嚴肅:“各位,我得先給您幾位提個醒兒,古董鑒定里有一種鑒定方法叫破鑒,得你們自己拿主意,無論結果好壞,我都不負責。”
“確定嗎?”
“確定。”
等眾人話音落,他用滴管取出稀釋后的腐蝕酸液,滴在骨牌表面用棉簽輕輕擦拭,剛才還油亮的骨牌好像缺了一塊,顯出漆黑的外釉。
“瞅瞅,上好的烏泥鐵釉,我可要磨釉了,你們別心疼。”
老山甲戴著護目鏡,從小箱子里又拿出一個小型拋光鉆,對著那塊露出表面的黑釉下手研磨,黑釉逐漸稀疏露出釉下的胎瓷,他看到胎瓷的材質,還沒把護目鏡取下就忍不住嘖嘖稱贊。
“怪不得用烏泥黑釉,要是用了白釉根本就遮不住舍利光,原來是個佛骨舍利啊!”
鄭原接過老山甲遞來的瓷牌,里面并不是潔白骨瓷,而是近乎于透明的舍利骨,仔細瞅瞅還能在陽光下看到舍利自帶的琉璃佛光。
“稀奇,這可真稀奇,用舍利骨當胎瓷,我可從來沒見過,這太出乎人意料了,你們等著我要去翻翻古籍,看看舍利骨瓷的由頭是什么。”
老山甲走進偏廳書房,往書架上翻翻找找,拿出《素瓷心經》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猛地拍了一下腦袋:“鄭兄弟,咱們把包漿給磨了,雖然不能馬上查到墓主人,但線索可是越來越清晰了,自古以來真正能燒出舍利的不是圣人就是高僧,再加上唐朝骨瓷技藝,能讓高僧舍棄佛身為他引路,我敢肯定這墓主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他想到這一點像是瘋了一樣,把唐史典籍搬到書桌埋頭翻閱,一幅不找到舍利骨瓷主人不罷休的態勢,一小時后才抬頭跟眾人說話。
“得嘞,這舍利骨瓷的主人找到了。”
“真的,是誰,你可別賣關子了。”
“薛陂延!”
鄭原把這個人的名字在腦子里過了好幾遍,從來沒聽說薛破延的名字,大概率是歷史里從未出名的人:“我怎么沒聽過啊,老山甲你可不能只收錢不辦事兒啊。”
“我騙你們干什么,泱泱五千年歷史,梁山好漢多得是,但史書就那么大點兒地方,寫的每個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大事,您還別不信,薛破延能被歷史銘記還全靠文成公主。”
老山甲被李凱門半威脅摟著,拿出《唐史風俗述異》,指著其中某篇章嘀咕道:“吐蕃篇有記載,貞觀十二年,吐蕃贊普松贊干布敗吐谷渾、黨項、白蘭羌,遣使薛祿東贊,攜黃金五千兩及大量珍寶拜謁太宗,太宗擇宗室女敕為公主,下嫁松贊干布,又過三年,公主在宗室李道宗和護親將軍薛破延的護衛下,正式和親吐蕃。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