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
許青梧笑罵一句。
呂富沒好氣道:“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好好說話。我可告訴你啊,這次你若真被擠出了咸陽,商場我只能盡量不讓它關門或者改姓,可你總得給我點希望吧。”
許青梧沉吟良久。
他問呂富道:“你覺得這天下怎么樣才算太平?”
“不打仗就很好了。”
“我不這樣認為。”
“哦?不打仗還不好?難不成你披云嶺人的日子,已經好到了這種地步?”
許青梧嘆道:“即使不打仗,也會有許多人吃不飽,穿不暖啊,受人欺壓那就不說了,這事本就避免不了。但相比于餓死、凍死,受點委屈罷了,根本不算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
呂富瞪大了眼睛,又問他:“難不成你還想管這天下人的吃飯問題?”
許青梧沒直接回答,只比喻道:“簡單來說,這天下所有的財富就好比一個紅燒肘子,你說說,若是咱們許府的人都來分它,誰占的多,誰占的少?即使我和你占的最多,可那樣分下來,咱兩又能占多少?”
呂富略有所悟,因而不敢再隨意出聲。
許青梧似是在自言自語,“可這肘子若能像水缸一樣大,即使我依舊占了最大的一份,那其他人此時分到手的肉,是不是就比我剛才拿的那最大份還要多?”
“呃……好像是這么道理。”呂富道。
“那你再想想,假如這肘子能有房子那么大,山那么大,或者一座城那么大,到時候即使讓整個咸陽城的人來分,就算最沒出息的人,他也能靠撿些殘渣茍活,甚至活得還挺好不是?”
許青梧笑瞇瞇地看著呂富。
呂富揉著下巴,犯起了迷糊,喃喃道:“真有那么大的肘子?那豬得有多大?”
許青梧沒好氣道:“這就是個比喻,打比方。我要說的是,我原本想著讓天下三足鼎立,這樣我的武器也能有銷路,天下百姓也不用再飽受戰亂之苦,待到時機成熟,我會擇其一相助,用盡量不流血的辦法來讓天下一統,屆時我就可以很順利地將這肘子造的很大。可我現在明白了,這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些。”
“你的意思是,不想多上傷及人命,又想多賣武器,還想順道讓所有人都富起來?”
呂富癡癡地問了一句,轉而笑道:“你這想法確實太天真了,就拿大秦的統一來說,諸侯間爭斗了多少年,死了多少人,這才安寧了幾年。呵,你也太貪心了些。”
“確實,所以我得改變策略了。”
許青梧嘆一句,又安慰道:“你放心吧,即使我離開了咸陽,商場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倒閉,畢竟子嬰的鋪子也在哪呢,我會趕在子嬰讓‘錢袋’和‘秦記’換老板前回來的。”
與此同時,呂鳳父子正與張黑敲定了明日的計劃。
他們準備讓張黑親自露面,明日領人去許府鬧,再給朝廷和許青梧施加壓力,這樣許青梧百分之百就能灰溜溜地離開咸陽,當然了,若子嬰能扛不住群臣的壓力,殺了許青梧那就更好了,只不過目前看來,這也不大現實。
此外,劉邦派來的那支送禮隊伍,此時也到了咸陽城外不遠處,估摸著明天中午就能進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