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許青梧佩刀,李慕白提劍,被捆成粽子的方晨則被夾在中間,三人一起如約赴宴。
三人走進軍營,立即便吸引了大片目光。
被卸了下巴的方晨,見手下士卒都詫異地望著他,只好盡可能地低著頭,將自己羞憤欲絕的那張臉,埋藏在散亂的頭發中。
“許青梧!你好大的膽子!”
大皇子聞聲而出,擋在大門口喝道。
許青梧一拳打在方晨臉上,幾顆后槽牙伴隨著慘叫,飛進夜空里。
“你!你敢!”
大皇子指著許青梧,怒目相視。
許青梧笑了笑,朝著方晨又是一腳,他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大皇子氣急敗壞,正要讓手下動手。
在屋內看完整個過程的二皇子快步走了出來,笑道:“許城主好膽氣,佩服佩服……呵呵……在下略備薄酒,請!”
“見笑了!”
許青梧擺了擺手,昂首進了屋,當仁不讓。
李慕白抓起口鼻盡是鮮血,在地上縮成了蝦米狀的方晨,緊隨其后。
兩人一進屋,不由愣在原地。
只見熊大、鮑飛機、李虎,被捆在屋內的柱子上,柱子等人卻不見蹤影,其中唯獨鮑飛機狀態好點,還能抬起眼皮看一眼許青梧,其余人則都耷拉著腦袋,要不是胸膛還微微起伏著,就跟戰場上那血戰后的死尸無二了。
許青梧朝鮑飛機投去個放心的目光,后者微微點點,直接閉上了眼。
他坐了主位,李慕白在他右手邊坐下,方晨則被他踩在了腳底。
大皇子看不下去了,吆喝道:“懂不懂尊卑禮節!”
許青梧踩著方晨的那只腳,猛地用力,只聽“咚”地一聲,方晨額頭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放……”
二皇子攔下大哥,笑道:“大哥少說兩句。”
大皇子拂袖冷哼一聲,在下首位坐好。
二皇子自然填了許青梧左側的空缺。
他沉聲道:“想必事情你也知道,先是你手下熊大殺人在先,這也就罷了。緊接著你手下李虎等人酗酒擾民,鮑飛機等人又抗命……”
“不必廢話了,直接說吧。”
許青梧抬手打斷他的話,端起酒杯小呷一口,見二皇子不說話,便又說道:“你就說你想怎么地吧。”
二皇子呵呵笑道:“交出你的軍權。你治下不嚴,不適合帶兵。”
許青梧外頭打量著他,失笑道:“你接得住?”
“試過才知道。”
二皇子舉杯與他同飲,且主動斟酒,“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以才叫你過來商量。”
“聽說,你殺了我的手下幾個人?”
許青梧朝大皇子揚了揚下巴。
大皇子看一眼趴在地上的方晨,遂耐著性子說道:“天下初定,特殊時期特殊手段,總要樹典型。這事鬧到哪去,那幾個兵痞都該死,我人證物證都在,你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
許青梧一抬手,“明人不說暗話,這事怎么回事,咱們心里都清楚。我也跟你直說吧,殺了我的人沒這么簡單就算了,今晚我這幫兄弟我要帶走,方晨我也要殺。”
二皇子哈哈大笑。
大皇子嗤笑道:“我提醒你,方晨是陛下欽點的將軍,是我大秦的將軍。你覺得你將他踩在腳下,很威風?或者說,想要用來威脅我們?”
許青梧一腳將方晨踢至墻角,李慕白手中繩索一收,人又咕嚕嚕滾回許青梧腳邊。
“這狗東西你們都看不上,我還拿他當個人?”
許青梧冷笑。
二皇子瞇眼道:“那你何來的勇氣救人?”
“這個!”
許青梧摘下佩刀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