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梧打量陳平幾眼,沉聲道:“若有人能出兵幫他呢?”
陳平瞇起了眼睛,轉而失笑道:“不可能,哪來的三路大軍。投降的諸侯都在咸陽呢,吃得好睡得好,唯一例外便是那遼東郡的郡守,你的人嘛。”
許青梧心里咯噔一聲。
看來自己這大哥還真和劉邦混在一起了,自己都沒說三路大軍,他怎知道。
“誰能幫他?”
呂富這時弱弱地問了一句。
陳平聽罷,眼角一抖,趕緊附和道:“沒人會選擇這個時候在他身上押注吧,投降的人罷了。”
許青梧端起酒水,邀請三人一起走一個。
氣氛稍稍緩和。
許青梧抹一把嘴角的酒漬,呵呵笑道:“但愿是我多慮了吧。”
呂富拍著胸脯,伸手去抓了他最愛吃的肘子,嘟囔道:“瞎想啥啊,說的這么嚇人。”
“可不敢小覷天下英雄,”許青梧抿一口酒,似是在自言自語,“說實在的,有時候真覺得對不起李慕白那小子,若我不瞎說話,他師父也不可能來咸陽……雖說他有咱們兄弟幾個,可仇無鬼老先生,畢竟是他的至親啊。子嬰之后我不管,現在我就想守住他師父的遺愿,鮑飛機也是那般莫名其妙就死了,我總得做點什么,讓他們的死,不是白白犧牲。”
陳平沒有吭聲。
呂富啃一口肉,嗤笑道:“瞎雞兒感嘆啥,果真春天來了,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滾蛋,啃你的肉去。”
許青梧笑罵一句,轉而舉杯對陳平道:“咱們喝咱們的,這小子我白擔心他了。”
陳平喝完酒,沉吟道:“你的事打算怎么辦?畢竟要真出了岔子,可不是小事,你得為披云城兄弟的性命著想。”
“再說吧,我心里有數。”
許青梧擺了擺手,“大皇子我已經殺了,逼宮也不適合。只要別人不來招惹我即可,若敢招惹我,哼哼,我披云城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陳平無奈地搖頭,自己喝了起了悶酒。
時至中午,陳平興致缺缺地離去,本以為許青梧前來肯定要上下打點一番,從而保證披云城大軍在慶典中的安全,誰料子嬰先沉不住氣了,竟與披云城和解。
如此算是一件好事不假,但可憐陳平準備良久,臨了這一拳卻打不出,為許青梧高興歸高興,可多少還是有些郁悶。
許青梧本以為陳平走后,劉邦那邊與陳平互通消息,至少要有些動靜,誰料一連等了兩天,不但劉邦那邊沒人來找他,就連提前歸來的二皇子,以及三皇子都仿佛消失了一樣,據說呂富所說,這兩人是忙著大皇子的葬禮,可許青梧終究覺得,這咸陽城安靜的有些一反常態了。
二皇子歸途遇襲他已知道,明擺著有人陷害披云城,不過也不知子嬰是沒時間理會這些,還是大家都忙這葬禮和慶典,總之既沒人站出來幫許青梧澄清,也沒人找上門興師問罪。
按理說,二皇子手下的那群走狗,應該跳出來狂吠兩聲才是,可事實上根本沒誰提這事。
許青梧忍不住了,主動找到陳平問起此時。
陳平卻說他還不知情,于是便去打聽。這一打聽又是兩天,結果卻是子嬰放話出來,說這只是個誤會,且將二皇子臭罵了一頓,因而便沒人再敢說什么了。
許青梧暗暗點頭,這子嬰還是懂事的嘛,對方都這般盡力了,那自己也不好再端著架子,只能按照原計劃去找劉邦。
至于陳平為什么沒將那場談話的內容告訴劉邦,許青梧不好去問,也只能解釋為陳平還是念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