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平靜的披云城內,此時許青梧正宴請著蕭何。
雖然對方明顯是出兵晚了,但有個態度總好過沒有,更何況他現在也多少反應過來些,此次事件中劉邦的諸多奇怪舉動,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跟他執意放走方佑一伙人都是一個道理。
披云城需要發展,不能再樹敵了,否則將來等他一過長城,那么后方非但不會給他半點幫助,還會鐵定的使絆子。
劉邦一方自然樂得瞧見披云城跟大秦鬧得不可開交,因而蕭何也奇怪,許青梧為什么出乎意料的放走秦兵。
許青梧喝了口酒,苦笑道:“大局為重。”
蕭何一臉疑惑,隨口問他:“我記得早年間你在咸陽遇襲,皇子替呂家人求情,也是拿這四個字勸你來著,當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許青梧眼角微顫,立即便又恢復了正常,笑道:“那時的大局,與現在的大局可不盡相同。”
他怎么也沒想到劉邦的人對他竟了解至此,早年間咸陽的秘事,他們都知曉。
蕭何繼續問他:“怎么不盡相同了?在我印象中,許城主可是愛憎分明的人吶,就連我家大王都常說你這人有情義。”
“哪里的話,”許青梧呵呵一笑,“漢中王謬贊了。”
他緊接著嘆息一聲,道:“眼下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天下的事,這委屈我受得起也得受,受不起也得硬扛著。如果我所料不差,匈奴也快要入境了,對于匈奴來說,中原之地不管是哪方勢力,都算是自己人。”
蕭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笑道:“嘗聞披云城學堂中流傳著一句話,為華夏之崛起而讀書,起初聽聞此話還覺得沒什么,現在又聽了許城主這一番言論,說實在的,我不但信了,而且深感敬佩。許城主心里是裝著大義的人,與您相比,我們反倒小家子氣了。”
許青梧見他舉起了酒杯,便與之共飲,一杯酒水下肚,這才說道:“這些年我披云城賺的錢足夠多了,總得為這天下百姓做點什么,其實咱們出發點都一樣,只不過方法不一樣而已。我相信沛公今后會是個好皇帝。”
咣當!
蕭何下直接嚇得筷子脫了手,嘴唇張合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青梧撿起地上的筷子,熊大也親自給蕭何重新拿來了一雙,且笑著拍了拍蕭何的肩頭。
回過神來的蕭何趕忙喝道:“許城主!我家大王對你一直不錯,你為何說出如此話來,是何居心!是何用心!”
許青梧不以為意,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如今我的心在長城以北,嶺南以南,說到底這也是給你們在做貢獻呢,我能想象今后我平披云城遠征匈奴,在大秦朝堂之內肯定不受待見。”
蕭何皺眉不語,只盯著許青梧,想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什么。
許青梧接著說道:“此前我出陣,巴、蜀、漢中三郡給我供應糧草,我算是成功了,他們也各自得了些好處。可如今三家中兩家皆換了人,巴郡那邊聽說也快換人了。”
蕭何知道,這是許青梧在提前打招呼了,企圖讓漢中王當他的遠征匈奴的后勤保障。
他也不裝傻充楞,瞇眼道:“你如今不是已經開始屯田了么,再說遼東那邊也有動作,難道還不夠你這一萬五千余人開銷?”
許青梧嘆道:“遠征匈奴不比攻打河東諸侯,一入大漠,路途遙遠不說,層層關隘,自然原因也是艱苦異常,后勤人少了運去的糧食幾乎等同于無,后勤人多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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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損耗便多,思來想去唯有糧草基數大了,才能經得起層層損耗。可這龐大的基數我粗略算過了,非我披云城一家可以承擔。”
蕭何本想問一句,那你可以找大秦啊,話未出口,自己先是笑了。
子嬰敢不敢先不說,怕是他們安插在朝廷中的人就先跳出來阻撓了,再者大秦也沒那么多糧食啊,只要匈奴不過黃河,那么大秦就沒什么危險,大秦的主要敵人還是他們,因而僅有的糧食,更不可能分給披云城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