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一記莫名其妙不知源頭的低喝嚇得趴伏……驀然間,張高麥目光閃過茫然之色,耳邊幻聽,眼前幻象,聞到花香,品嘗苦澀,感官顛倒,心尖兒豁然一炸,似有一團火焰生,此起彼伏亂糟糟的念頭一掃而空。
“……”
“……”
張高麥愣愣出神,對外界毫無反應似得。
周遭的民眾百姓指指點點。
很快就有搬來附近居住的縣衙芝麻官到場,見到這一幕,他面色一沉,拎起張高麥的后脖領,又審視了一番紅發老嫗:“你二人,縣城內當街斗毆,損壞民宅五間,商鋪三處,可知罪?”
紅發老嫗辯解道:“官老爺,都怪那少年郎搶我秘籍……”
張高麥甩甩腦袋,恢復清醒,登時怒了:“老太婆,那是我從地攤上買來的練法,大庭廣眾之下當街強搶?”
“官老爺!”
“是這老婦先動手……我只能逃!”
見到一身淺綠色官服,張高麥連忙高呼冤枉,條理分明,道明實情,求縣官為民做主。
聽這么一說。
后天七層芝麻官面露錯愕。
本以為雙方有仇,當街廝殺,要分個你死我活。
沒成想……
兩人追殺的起因……居然是一本地攤上售賣的武道練法引發事端?
這時候。
看到縣官親臨,百姓紛紛圍觀,路過的行人也來湊熱鬧:“我家孩子都知道,所謂售賣武道練法的地攤都是騙子啊。”
“我見過,一本圖冊五兩銀……只能坑騙鄉鎮人。”
“一個老太婆,一個少年郎,都是容易上當受騙的年紀。”
“可是也說不通啊!”
“誰敢騙武人……這世道,坑蒙拐騙偷到武人的身上被打死都是活該。”
駐足圍觀的人們竊竊低語。
不遠處。
小院房檐上。
方鴻隨手催動一縷真氣,從廚房取來一個新鮮的瓜果。
真氣托起瓜,又繞了一圈,恍如精妙至極的刮皮刀法,一層層瓜皮呈現長條狀脫落,露出晶瑩飽滿的水靈靈瓜肉。
“嗯……這瓜挺甜。”
方鴻津津有味地吃瓜看戲。
只見:
那紅發老嫗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張高麥:“該死的小子!
那是我祖傳秘籍,一時不慎被賊人偷盜,竊取……我拿回我的東西還要付錢?贓物應該還給原主的道理,你小子不懂,縣老爺卻明事理,不是你三言兩語能糊弄的,老婆子并非強行搶奪,而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糾正張高麥的言語污蔑。
對此。
縣官想了想,看向張高麥:“你如實招來。”
要知道。
大乾也有尊敬長者的習俗。
聽完兩人的爭辯,縣官更偏向老婦人所言不虛。
張高麥冷笑,從懷里掏出小冊,朝著老婦揚了揚:“你說說,這本秘籍第二頁的內容?”
語畢。
他雙手呈給縣官:“官老爺,這是一門邪功!我欲要上交縣衙,這老太婆卻是追殺我一路,定是抱著殺人滅口的打算。”
“邪功?”
縣官一怔,接過小冊子,面色凝重翻了翻:“這是……前朝宗派噬取人血的邪功!!”
“果然。”
張高麥松了口氣,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