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這樣想過?”池秧詫異。
如果母親沒打算將花卉拿去當壽禮,那前世又是怎么回事?
池秧霍然起身。
崔氏被嚇了跳,趕忙拉住她,“你病還沒好,要去哪兒?”
“我去看看那盆花!”池秧不顧阻攔,沖出房間。
……
十月初冬,天氣已經轉冷。
兩花匠守在花房外,遠遠就見池秧領著一群人匆匆趕來。
其中一人下意識詢問:“二小姐,您這是……”
“讓開!”池秧面色冷寒,撇開那花匠,掀開厚重的門簾進到花房內。
溫暖氣息撲面而來,入目是兩排顏色各異、或盛開或半開的各類花卉,姹紫嫣紅,格外驚艷。
而在這花紅葉綠的百花中,一穿著丫鬟服飾的姑娘,正抱著一盆花轉過身來。
那丫鬟容顏清秀,身姿高挑,正是薛落的另一個貼身丫鬟,朝霞!
池秧臉色猛地一沉,“你在這做什么?”
她目光掃過旁側的花。
那丫鬟身邊的花架上,赫然擺著一盆“國色牡丹”。
“見過二小姐。”
朝霞不似晴月那般無禮,一見到池秧,先行了禮,而后才緩慢解釋道:“我家小姐落水后病重,一直未曾開懷,我想著抱幾盆花過去,讓小姐見了換換心情。”
“是嗎?”池秧掃過那盆“國色牡丹”。
那牡丹正中央是兩朵并蒂花,淡黃的花朵將開未開,如同軟玉雕琢,不僅顏色唯美,就連香味也格外好聞。
她仔細看過花葉,最后在花卉的根部停了瞬。
——牡丹根部的泥土比別處更潮濕,顯然是有人剛澆過水。
池秧眸色略深,瞥向那丫鬟:“沒人跟你說過,這花房里的花都是我親自栽種的?”
“二小姐恕罪。”朝霞不緊不慢地低頭認錯。
“先前確實無人說過這點,奴婢還以為這些花都是花匠們侍弄的,未曾想會是二小姐親手所種,若是二小姐不愿意,奴婢這就將花放回去。”
她說著,將手里捧著的花,放回了花架。
崔氏等人跟著進來,正好看到這幕。
“你怎么在這里?”崔氏皺眉發問。
朝霞再次屈膝行禮,說明緣由。
池秧沒聽她解釋,扭頭對跟來的丫鬟道:“去將李太醫請來,我有事相求。”
“秧秧可是身體不適?”崔氏一聽要請太醫,當即丟開朝霞,擔憂地扶住女兒,“都說了你身體還沒好,不要跑那么快,花房里的花也跑不了……”
“花跑不了,但人長了手,要是趁機在花上做點什么,還是很簡單的。”池秧語氣略涼。
“二小姐何出此言?”朝霞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