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問他:“你到洛陽,究竟做什么來了?”
“陛下要我做益州刺史。”閻圃回道:“我還在遲疑。”
“有什么可遲疑的?”張魯說道:“益州刺史,雖不比州牧權勢熏天,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為何不做?”
“只怕才能不足,耽擱了朝廷大事!”閻圃低下頭。
“朝廷已拿下益州。”張魯問他:“那里的軍務,由誰掌管?”
“嚴顏。”閻圃回道。
“刺史主政,都督主軍。”張魯說道:“你在益州,只須把政務處置明白,其他又不用打理。”
閻圃疑惑:“張公的意思,是要我去益州?”
“為何不去?”張魯問他:“莫非你就愿意游蕩天下,無所事事?”
被張魯這么一問,閻圃沉默了。
他眉頭緊緊的皺著。
過了好一會,才向張魯深深一禮:“多謝張公提點!”
閻圃離開后,張魯望著他的背影,嘆息搖頭。
“張公這是做什么?”有個聲音傳了來。
張魯看過去,見是徐庶,連忙行禮:“見過光祿勛!”
“我見張公搖頭嘆息,是不是遇見了什么煩心事?”徐庶說道:“只管與我說,可辦則辦!”
“沒什么煩心事。”張魯回道:“只是見著閻圃,與他說了幾句,頗有感慨罷了。”
“閻圃?”徐庶問他:“張公見著了?”
“才走沒多會。”張魯回道:“應該還沒到住處!”
外地來到皇城的官員,光祿勛都統一安排住處。
獨門獨戶,雖說宅院不大,伺候的人卻是齊全。
除了官員隨行的隨從,朝廷也會派出一些雜役,負責照料他們的起居。
徐庶朝張魯拱了拱手,追趕閻圃去了。
見過張魯,閻圃的心情極其復雜。
曾經是他的主公,如今只能在洛陽掃大街!
官服還穿在身上,做的事情卻不在官員份內!
張魯的五斗米教,也曾有過信眾百萬的輝煌。
如今倒好,連半個跟隨他的人也沒有!
正感慨著時過境遷,徐庶追了上來。
他問閻圃:“因何不肯去益州做刺史?”
“并非不肯!”閻圃回道:“只是擔心才干不足,難以勝任。”
“你去淮南,如何說服的袁術?”徐庶問他。
閻圃把去淮南的經過大致說了。
徐庶哈哈大笑:“這還叫才干不足?”
閻圃一臉懵逼:“光祿勛以為,我有才干?”
“怎么沒有?”徐庶說道:“袁術是什么樣的人?淮南與漢中遠隔千里,出兵根本沒什么好處,你卻能把他說服。如此能耐,還說才干不足?”
閻圃更懵了。
他從沒想過,這些竟然也能算是才干!
“回絕陛下,你可知道犯了多大的過錯?”沒等閻圃反應過來,徐庶又問了一句。
“知道。”閻圃回道:“陛下若是降罪,我也無話可說!”
“答應去益州,好好做你的刺史。”徐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我再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