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幾天就有一桌花費幾粒靈沙才能買到的酒菜,換成哪位執事不得通融幾分。
何況是幫人翻沙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不多時,兩人將沙田翻整完畢。
徐衍直起腰,望向遠處一塊從來不翻的靈田。
那塊靈田里,站著一個布衣少年。
十四五歲的外表,衣著十分樸素。
少年與其他沙奴不同。
每當翻沙的日子他都會前來,卻一粒沙都不翻,就那么靜靜的站在沙田里,閉著眼,從早站到晚。
齊遠矚順著徐衍的目光看去。
“他怎么從來不干活,不怕挨打嗎。”
“想來是不怕的,沙田執事的小船從不會出現在他的田里。”
“人家一定有靠山,那他還來沙田干嘛,站一天也累呀。”
“他好像在修煉。”
徐衍的目光落在少年的沙田里。
這塊沙田的水面有些不同,至始至終靜如鏡面,其他人翻沙造成的水紋從周圍涌來,居然沒有一絲一毫能闖進少年所站的沙田。
少年的沙田好似已經凝固,與其渾然一體,屏蔽了一切外來的力量。
無論是風還是浪。
“他在修煉什么?”齊遠矚撓撓頭,看不出玄奧。
徐衍也不知道少年在修煉什么,他只覺得那少年看起來相當凌厲。
“你不覺得他像一把劍么。”
徐衍打了個比方,豎起根手指與遠處身體筆直的少年重疊,道:“一把鋒利的劍。”
齊遠矚依舊看不出少年與劍的關聯,他所感興趣的只有晚飯。
沙奴的晚飯很簡單,饅頭兩個,咸菜一碟。
不夠吃?
對不起,餓著吧。
沙奴是奴隸,供給兩個饅頭一碟咸菜已經不錯了,只要不餓死即可。
想要吃好的也不是不行,自己拿錢去買。
靈劍宗的沙田駐地類似于小型坊市,開設著酒樓,出售靈酒佳肴。
在這里金銀無效,想要吃酒,靈沙結賬。
今晚齊遠矚很高興,果然有盼望已久的大餐,徐衍帶著他來到駐地里的酒樓,要了一桌子美味外加一壇價值兩粒靈沙的靈酒。
齊遠矚直咽口水,可沒敢動筷。
客人還沒到。
不多時酒樓走進個矮胖子,小眼睛亂轉,一眼看到徐衍這邊,哈哈一笑坐了過來。
此人正是白天小船上的沙田執事,叫朱常。
“徐老弟又破費了,呦!這壇子靈酒有點年頭,沒有個十年也得八載,嗯,聞著就不賴。”
“朱執事鑒酒功夫了得,正正好好的十年老酒。”
“那可得嘗嘗。”
“嘗嘗。”
朱常這邊一開喝,齊遠矚的筷子立刻開動,悶頭猛吃。
沙奴的伙食實在寒酸,整天吃饅頭的話,齊遠矚非得發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