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燈光進去,這里面簡單又破舊,仍然如同籬笆一樣很干凈。
“你這被狗咬傷的要洗一洗了!熱飯正好燒上水,不然得了瘋狗病,你這個娃兒的小命就要交代了!本來就瘦,可憐!”
老人有點絮絮叨叨,柴溪警惕心有所放松,這樣一對老人,能對自己做什么?
不消一會功夫,老婦就把菜團和熱水一起端進來,放在那個破桌子上。
“先吃飯,吃了之后洗洗傷口。”
熱過的菜團子仍然很硬,還帶著很強的苦澀,兩個老人盯著她吃,柴溪微垂下頭,吃的更小口。
“太原府災民涌過來了?怎么只有你一個小孩子,你父母呢?”
老頭兒問的直接,柴溪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有些遲疑,老太太撞了他胳膊一下,把這遲疑理解成了傷心。
“他們都餓死了!”
“沒事兒,先吃東西,可憐見的!”
柴溪決定說個小謊,而且那兩位大約真的是餓死了,不然,怎么一個老嬤嬤和孩子陪著自己出來呢?要是萬一這具身體的父母還健在,她心里默默求求諸天神佛自己這不是咒他們。
“哎,可惜我們家……不然……多好的孩子,這樣俊俏的小郎,以后可怎么辦?”
這意思是說沒有能力收養自己了。
“老嬤和老丈不必憂心,一飯之恩,依然是感激不盡,怎么能妄想,我……再往南走,我去投親,天一亮,亮了就走!”
應該是這么稱呼老人吧,國畫老師是這么說過的,不知道記得準不準。這是什么年代?也無從打聽,原來信息不發達的時候,人們都是糊糊涂涂的過日子的,除了年號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真是孤立無援,除了還沒有救出來心智不全的團團,還有哪有什么親。
“我也想要好人做到底,可是這世道,就算有吃的,知府潛人敲鑼凈街可說了,誰敢收留饑民,就是與他為敵,與府衙為敵,有藏匿敵國奸細之嫌。”
老婦都沒有揭穿這個投親,也沒有問去哪里投親,他們的幫助只限于此了,難處也說出來,希望他別怨自己。
老人有點憤憤,強辯了一句。
“敵國?北境離這里十萬八千里,哪來的什么敵國奸細?哼,這個無地皮不知道又……唉,不說了。一會兒你洗了傷口睡一覺,其余的不急!”
柴溪一邊應一邊吃東西,甚至沒有時間想傷口,會不會感染,吃完真的睡到了大天亮,第2天一早,很慶幸,擦在頭發里的半截金簪子還沒有甩掉,把它放在枕頭下,想了想又拿出來,還好,很軟很純容易扭斷,把小的那一截放在枕頭上,摸了摸袖兜里的玉佩還在,孫嬤嬤說那個不能丟。
她出來的時候,兩個老人都不在,無法留言,只好不告而別了。
雙鶴山尚武堂除了老三姜威帶五六個人守山頭,其余的人馬,帶足了刀劍,甚至帶上了他們僅有的兩個弓手,一起向南300里,到了汪泗縣,只在密林中休息了兩個時辰,就全部藏在了去往碼頭的官道上,這是進碼頭之前最后的險地了。
老二祁龍盤看一眼叨著草在嘴里轉來轉去的的老六石昭,沖傻呵呵的大哥虎踞交代一句。
“以財貨為主,盡量不傷人命,包括對方的命和自己的命,就算有傷的死的,也是不得已。”
老四王強跟著嘿嘿一聲,有點不以為然。
“拿著白刃出來,就生死由命了,哪顧及的許多,白花花的1000銀子呀,咱們是人手太少,要不然還分給姓田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