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府,柴溪還沒有想到怎么去救團團,她現在頭發雖然整齊,可身上這個破衣服再怎么整理,看上去不是流民也是叫花子,那半個的半個金釵,要找個當鋪當掉,是叫當鋪吧,那兩個字,大約她應該也能認出,兩邊的牌匾確實沒有,難道古代,這不是常見的店鋪嗎?
天這么冷,人還不少,而且往同一個方向去,或許真的是施飯施衣的,昨晚兩位老人不是說有大戶要做善事。
雖然很怕被發現,但更怕被凍死,像昨天晚上那樣幸運,怕是不能遇見了。
“那個孩子真可憐,被打成那樣!”
“那么胖可憐什么?”
只聽一個“胖”字,就足以讓柴溪豎著耳朵聽了。
“聽說是兩個逃奴其中的一個,這是綁著這個抓人呢?”
柴溪不敢上天詢問,又急切的想知道,只好緩慢的低著頭,順著人流,向前走,無論是不是團團,都要確認一下。
“說有50文的賞錢!”
一天賞錢二字,有更多的人湊過來,包括幾個閑漢。
“那感情好,那逃奴什么樣?”
“長得不錯,據說是個小郎,俊俏的很……”
沒有等到聽完,柴溪把脖子縮得更低一些,并且不動聲色地慢下來,就是團團無疑了,竟然被打傷了,救她,一定要救她。
她邊走邊思量,根本也不知道方向,大約走了一二刻鐘,前面圍了更多的人,地方倒是擴大。
中間果然,就是被束住的團團,她眼神恨恨的,由于太胖年齡又小,沒有什么威懾力。
臉上果然有傷,看起來沒有路人說的那么嚴重,但她應該是傷心的吧,自己獨自逃跑,拋棄了她。
“都來看看,這就是我們家新買的奴才,一起買了兩個,今天有一個竟然跑了,哪位街坊鄰居看見了,給報個信兒給20文,直接帶回來給50文。”
“連個畫像都沒有,我們知道怎么給你找,還是和這個挺像!”
也有人起哄。
“這個這么胖一定能吃,跑了就跑了吧,不如把這個也放了!”
柴溪又把身子縮了縮,這個相貌因條件所限,自己還沒來得及看,到底是什么樣,非得讓他們抓回去不可。
“這位爺您真會開玩笑,那一個六七八歲,稍微有點瘦,兒郎長得相當俊俏!尤其一雙眼睛撲棱棱的,很亮很機靈。”
“像你說的這樣的,莫非不是大家公子,還給你們家當奴才,你是城里的哪位大戶?”
“現在這年頭兒,什么樣的奴才,還不是隨便挑!”
昨天晚上抓柴溪的那個打手,言辭閃爍,吱唔過去。
柴溪敏銳的抓住了這個破綻,那個遇音坊的頭頭兒璨郎竟然沒有來,他多么看重自己這個皮相,自己早就看出來了,竟然是沒來,現在沒說是哪兒的,只說是大戶人家抓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