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廣源茶樓，二層雅間。
聞舉和苗代靈慢悠悠地喝著茶，聽著錢通海的敘述。
“還有什么？”聞舉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眉梢一挑，問道。
“他還說，狼靠吃肉才能活，人卻未必一定要吃肉。你不能因為你喜歡吃肉，就覺得他也喜歡吃肉。這很愚蠢。”
錢通海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禁抽了抽，有些不太自然。
“就這些？”聞舉倒沒有生氣，只是有一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
苗代靈偷笑，他感覺聞舉有時候也很可愛的。就比如現在，表面上風平浪靜，可心里已經堵得很厲害了吧。
錢通海張了幾回嘴，也沒敢說出秦陌最后的那番話。
“就這些。”
錢通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把扇子恭恭敬敬地遞還給聞舉。
“不應該呀！既不辯解，也不承認，裝糊涂嗎？”
聞舉自言自語，他有點想不明白秦陌的反應。
苗代靈忽然對錢通海說道：
“行啦！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一會把這兩個月的賬給我送過來，總得干點正事不是？”
“是！”錢通海長舒了一口氣，趕忙退了下去。
苗代靈也沒久留。她貌似心情很好，連走路的姿勢都一扭一扭的，看得聞舉一陣無語。
可是，當錢通海把賬本送到苗代靈手里的時候，苗代靈卻直接把賬本扔到了一邊，八卦地問道：
“說，慕容青云最后又說什么了？”
錢通海遲疑了一下，嘿嘿一笑道：“青云公子說，一把破扇子就不要拿出來顯擺啦。不想誠心送就別送；誠心送的話最好先想想對方喜歡什么。他還真拿他這把破扇子當回事了?”
哈哈哈哈！
苗代靈一陣大笑，可剛笑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因為聞舉正一臉黑線地站在門口。
苗代靈差點憋出內傷，但因為過于用力，已經說不出話了。
聞舉面色冰冷地看向錢通海，錢通海嚇得馬上后退一步。
“把法盤給我，我要跟他通話。”
錢通海趕忙把法盤雙手恭敬地奉上。
聞舉一把抓過法盤，狠狠地瞪了錢通海一眼，轉身離去。
他剛走沒多久，屋子里又傳出了苗代靈放肆地笑聲。
聞舉的腳步并沒有停，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落寞。
但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翹的。
“一幫傻子，等他把你們踩在腳下的時候，你們才會知道，偽善的素食者才是最可怕的，會吃人不吐骨頭。”
…………………………
秦陌是在與半雪逛街的時候，接到聞舉打來的法盤的。
他沒有馬上接，而是帶著半雪走到了偏僻處，這才接通了法盤。
“秦陌，你要玩到什么時候？”聞舉冷冷地問道。
“這句話我該問你呀。姑丈答應幫我，也約好了時間，我高高興興地準時來到邪王城，你就給我演這么一出戲。到底是我玩你，還是你玩我？”
“別裝！我調查過你的過去。鶴鳴城外秦家村，祖祖輩輩都姓秦。還真讓我感到意外呀，沒想到‘秦陌’這個名字竟是你的真名。”
秦陌面無表情，冷冷地問道：“你還查到了什么？”
“這還不夠嗎？你們祖孫三代都是地地道道的秦家村人，你也根本不是慕容青云，還裝什么裝？”聞舉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