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嘴角微微上翹,笑道:“就這?!你這就算調查完了?那你有沒有調查出這老秦家是怎么一夜之間慘遭滅門的?秦千山在遭到滅門之前,結交了一個‘匪人’,他在老秦家一住就是三年。期間又發生了什么?”
說到這里,秦陌不屑地看了看聞舉,問道:“你不是很能耐嗎?你把這些事的來龍去脈跟我說道說道,讓我看看聞大先生究竟是怎么明察秋毫的。”
聞舉語塞,他不是沒查,而是時間太過久遠,凡人的壽命又短得可憐,幾輩人以前的事誰又能搞得清楚?
秦陌臉色越來越陰沉,冷哼一聲道:“聞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挖空心思也想證明我不是慕容青云,目的早已不再單純。”
“你放屁!”聞舉大怒。
秦陌冷笑:“聞舉,你捫心自問,你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我是不是慕容青云真的那么重要嗎?我若不成器,即便是姑丈的親兒子又有什么用?反觀你和姑丈,也是非親非故,難道這么多年建立起來的感情就是假的?”
說到這里,秦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聞舉,你把我想得太功利了。我什么苦都吃過,什么罪也都遭過。在我東躲西藏,潦倒等死的時候如果有人拉我一把,讓我管他叫爹都行。但我現在缺衣少穿嗎?不攀附別人我就不能活嗎?如果我真的那么想攀附權貴,之前直接答應與月漓的親事多好?”
聞舉微瞇著雙眼,他想從秦陌的眼神中找出破綻。
但秦陌卻苦笑一聲說道:“算了。像我這種窮親戚也難進柳家的門檻,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聯系了。以后如果我能混出個人五人六,再當親戚走動吧,免得總有人說我圖謀人家的家產。”
說著,秦陌便直接掛斷了法盤。
聞舉蒙了,思維陷入了嚴重的混亂。
他靜靜地坐在密室中,腦子都快炸了,也無法分辨秦陌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難道……他真是慕容青云?可如果他真是催心魔……那這家伙也太可怕了。
不行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城主心善,決不能被這家伙騙了。
半個小時后,秦陌派人送來的一樣東西。
是一個裝著三枚戒指的盒子,還有兩個法盤。
聞舉萬萬沒想到秦陌會來這招。
這兩個法盤一個是與柳無心聯系的,一個是錢通海聯系的。
這家伙是明擺著要與柳家斷絕一切關系。
聞舉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他想過秦陌可能百般抵賴,想過秦陌可能會視自己為眼中釘、絆腳石,可萬萬沒有想到,他來了這么一手。
欲擒故縱?
何止!這特么是絕殺!
是想讓我背鍋背到底呀!
聞舉馬上派高手去追送東西的人。
結果他們跟到南市,卻發現秦陌等人已經退房。
他們的反追蹤技術也非常高。
聞舉派去的高手竟沒占到一點便宜,最終還是把人跟丟了。
當聞舉收到手下的報告后,不禁徹底呆住。他本以為此次能徹底揭開他的假面目,即便他抵賴,自己也有辦法逼他承認。
可這家伙竟然……太損了!
聞舉長嘆了一口氣,自己又失敗了,還惹了一身騷。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如實地向柳無心匯報。
柳無心在聽完聞舉的敘述后,也是遺憾嘆了口氣,不過他并沒有苛責聞舉,只是淡淡地說道:
“無妨,既知他在邪王城就好。他是龍,藏不住,很快就能嶄露頭角。必要時再助他一把也就是了。”
聞舉慚愧地道:“城主,聞舉疑心生暗鬼,趕走了青云!無顏再見您老人家……”
柳無心當即怒道:“混賬!這點破事又算得了什么?他是不是慕容青云根本就不重要。這只是買賣!買賣你懂嗎?即便做不成,咱們也不虧什么。死小子!限你三日之內給我滾回來。要敢給我鬧幺蛾子,打折你的腿!”
說完,柳無心直接掛了法盤。
聞舉鼻頭發酸,眼淚也在眼眶打轉,他已經幾十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次也不知為什么,就是有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