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冷汗直冒,但他強裝鎮定坐在了位置上。
白晚明則表情一點變化都無,只不過略微加重的呼吸表明這個男孩沒有表面上那么淡然。
趙知府手捏著官印,眼睛瞇了起來:“面對無主的官印,只要它發動血祭,自己必然會身死,而只有我掌控了官印,它才敢現身。”
“那為何你要主動掌控官印?”文蒙忍不住問道。
“因為它真的敢,它可以和我賭,但我不行。”趙知府臉上的表情無可奈何。
這時棺材的蓋板被一點點大開,一個沙啞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紅塵如獄,眾生皆苦。
輪回不止,憂患不休。
憐我世人,有神天降。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文蒙聽到這歌謠的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白蓮”二字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這個名為白蓮的邪教在九州暗自發展了上百年,目的不明,成員來歷更是不明,只知道每次現身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棺材中爬出了一個干瘦的尸骸,它皮包著骨頭,看上去就像是在地下埋了數十年。
尸骸無視了一旁的白晚明與文蒙,看著趙知府說道:“你現在依舊可以發動官印,不賭一賭嘛,我死前能否將血祭開啟?”
“不賭了,你布局這么多年,是為了抓住這個冥典司力量真空的時期,與這官印無關,哪怕我發動官印,但短時間內杭都失去了庇佑,你留有后手,這幾十萬人一樣會陷入危險。”
“呵,你是個聰明人,那就來談談條件吧。”尸骸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讓出杭都一半的人口由我血祭,剩下的一半包括你在內都能活。”
趙知府哪怕心里已經有了些許準備,但依舊無法輕易開口,他張了張嘴,眼神變得黯淡了起來。
尸骸怪笑著,接著看向文蒙兩人:“他的選擇是他的選擇,你們的呢,是做那活著的一半人,還是做死了的一半呢?”
文蒙眼睛瞇了起來:“你哪來的膽氣挑釁冥典司,白蓮教哪怕能血祭杭都,會引來冥典司怎么樣的存在,難道心里沒有數嗎?”
“嘿嘿嘿嘿,所以我這不是想著放你們一條生路嘛,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尸骸向著文蒙一抓,掌心出現一股子吸力,一把抓住其脖子。
“你們對我來說也就是一些臭魚爛蝦,還是求我憐憫一下吧。”
文蒙臉色漲紅,尸骸手上的力氣逐漸加大,這時白晚明將藤蔓伸展了過來,制住了它的手臂。
“冥典司啊,冥典司啊,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煩了,毀滅吧。”
尸骸一扯,直接將藤蔓撕成兩節,接著食指一彈,一道猶如實質的陰氣急射而出,直接點在了文蒙手中的羅盤上。
羅盤四分五裂,文蒙隨即一聲慘叫,連吐了幾大口鮮血,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本命鬼器以毀,你這同伴可是馬上就要喪命了哦。”
白晚明冷冷的看著尸骸,絲毫沒有退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