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知道這絕對是妖物,鬼物在白日是不會顯露出蹤跡的。
它就像是一只準備狩獵的野獸,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而這樣的機會,也確實在一步步逼近。
不知從何時開始,頭頂的烏云越來越濃密,吹來的風中也帶上了一絲水氣。
商隊中的其余人也變得愈發緊張了起來,他們身下的馬時不時會發出幾聲嘶鳴,只得不斷的進行安撫。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商隊行進速度也變得慢了不少,似乎暗處一直有什么東西在窺視著他們。
天空中的烏云傳來轟鳴聲,臨近夏季,雨水確實會變得多起來,這使得局勢愈發惡化。
就在路過一座低矮的山坡時,附近的草叢中突然亮起了火把的光芒。
商隊立刻停了下來,細密的小雨打在臉上,南叔摸了摸馬背上的長刀,心中涌現一股子狠勁。
隨著火把的靠近,商隊被軟圍了起來。
一伙山匪從樹叢后鉆了出來,大概有二十好幾的人,除了兩人騎著馬,其余人都是步行。
他們身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甲,每個人手中都有著砍刀作為武器,而領頭的這人甚至于帶著一柄四五十斤重的開山斧。
暗中有妖魔窺視,南叔心中只想快點趕完這段山路,直接了當的掏出一個包銀錢扔向了土匪頭子。
“各位綠林好漢,出門在外混口飯吃,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土匪頭子有些詫異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錢,誠意十足,而眼前這商隊裝備精良,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六十出頭的干瘦老頭,似乎是山匪中的狗頭軍師,兩人便低聲商量了起來。
話語的內容都被周白聽得清清楚楚,他對南叔開口說道:“這伙山匪來歷不小,如今準備祭旗,這一戰怕是不可避免。”
南叔聽聞此言,眉頭皺起,立刻大聲說道:“好漢們,此處有妖魔,不得輕易見血。”
山匪頭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他語氣輕浮的說道:“哪來的妖魔?我們在山里轉悠了半日了,可沒見到你說的妖魔。”
一旁的狗頭軍師也笑著附和道:“翻過這個山頭,再走個五百里就是宛城了,這位置說近不近,但平日里冥典司的仙人還是會路過的,要是有妖魔早就被斬殺了。”
南叔心中暗罵幾句,這里確實沒有妖魔,但那不是因為跟著我們商隊而來的嘛。
“各位好漢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要是放我過去,來日再路過,必定奉上大禮。”
“我!!呸!!”
土匪頭子將斧頭握在手中,聲音也愈發響亮了,他望向商隊的眾人,目光在周白的身上停留了幾息,然后看向馬車,眼神中露出一絲貪婪。
他用手一指圍在中央的馬車,大聲說道:“這不是就是大禮嗎?”
馬車里的兩女子也開始慌了起來,青桂臉色煞白,雙手顫顫巍巍的不知該放哪里。
而笙離未雨綢繆做起了準備,她從邊上的箱子里取出兩把匕首,給了小侍女一把。
“如果商隊的防線被沖垮,那些匪徒進來,就用匕首護身。”
青桂忍不住哭了出來,一臉的淚痕:“那……要是……南叔他們……”
笙離的臉上滿是剛毅,斬釘截鐵的說道:“那這匕首也能讓我倆陪他們一起走。”
妖魔雖是吃人,在亂世中人人都懼怕,但人吃起人來更加殘忍至極,兩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落入山匪的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馬車外的南叔冷靜了下來,雙腿一夾身下的馬匹:“既然沒得談了,看來只能迎戰了。”
他轉頭有些歉意的對周白說道:“對不住了小兄弟,跟著我們殺出一條血路吧。”
周白也不是藏拙,只要他愿意出刀,這些山匪不過一擊之下,便會化作碎肉。
但無形中也會嚇怕暗處的那只妖魔,這才是大頭,殺幾個山匪得到的點數恐怕還沒殺豬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