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童們驚呼聲中,周白與他們擦身而過,空氣中能看到有氣流穿過,那是刀光快到一定程度的表現。
接著幾具尸體倒在地上的水溝里面,死得時候依舊睜開雙眼,其眉心有著一個手指粗細的空洞,鮮血與腦漿從中流了出來。
孩童們不但沒有覺得血腥,反而歡呼雀躍了起來,畢竟從災禍中成長起來的這一批人,見慣了生死,也見慣了尸體。
隨著周白越來越靠近芻狗幫聚集地,數百的混混從各個角落沖出來,手中持著的大多都是一些木棍之類的武器。
但螻蟻再多也難以撼動大象,任何擋在周白面前的人,都會化作一具尸體。
常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動作,只感覺一道殘影閃過,然后就聽到了刀出鞘歸鞘的聲響。
當這些幫派里的混混想要逃走的時候,只聽到周白淡淡的說道:“出我百米之外必死,你們可以試試。”
齊刷刷咽口水的聲音響了起來,大部分人都已經認出了周白仙人的身份,不敢輕取妄動,只得擠在一塊。
當然也有不開眼的人,但沒跑出去多遠,身首就此分離。
很快就到了聚集地,在如此臟亂差的城區中,卻有一座外表較為干凈整潔的建筑立在中間,門口擺放著大量的植被盆栽。
幾個駐守的混混朝著遠處看去,烏壓壓上百人朝著這里走來,為首的人身高馬大,肩膀上還騎著一頑童,腳邊跟著一黃狗。
再定睛一看,這些人分明都是自己幫派里的,便連忙進屋子報告。
不過他沒有告之給幫主,反而對屋子里另外幾人說著外面的情況。
芻狗幫的幫主是一個三百斤的大胖子,人送外號張屠夫,他坐在特大號的椅子上。
周圍幾人全副武裝護在身旁,還不斷有人往他嘴巴里塞著食物。
張屠夫得知了幫中出了大難,本就是一傀儡的他想要逃離,艱難的想要移動自己的身軀,但累得汗水如雨般落下。
周白推門走了進來,一腳將張屠夫踹開,然后將青牛兒放在了幫主的那張椅子上。
“張幫主是吧?”
張屠夫只感覺身上壓著千斤的巨石,根本就無法喘氣,等到他半條命都快沒了的時候,重量這才消失。
“是……是……仙長饒命,我這里……一切您都可以……拿去。”
說話的時候,張屠夫嘴里不斷涌著鮮血,連連咳嗽了幾下,差點將肺咳出來。
“為何叫這名字,我好奇得很?”
周白拍了拍他的身體,渡了一口陰氣過去,張屠夫立刻感覺好受了很多,但實則是透支性命換來的。
他也不敢掙扎,畢竟仙人坐在自己的身上,只得觍著臉說道:“小人家里本就是七代屠戶,不過因為災禍的關系,早已經絕了。”
周白看了下,張屠夫的虎口有著厚厚的一層老繭,確實如此:“有點意思,那你是怎么想出來做這些臟事情的?”
張屠夫也不敢隱瞞,當著幫眾的面說了起來,自己這幫主便當不下去,但現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小人一直以來都有頑疾,這體重怎么也控制不住,災禍過后,本來只是收養幾人想將我家一脈的屠術傳承下去,不過后來越做越大,勢力便控制不住了。”
他說道這里,顫抖的舉起手指向屋子里的這些人:“我不想干這臟事情,但有人逼著我去干,有人逼著我去死。”
“是這樣的嗎?”周白環顧四周,他讓咸魚去探查后,其實發現三幫四行中,只有這個芻狗幫的幫主還算是干凈,不過已經時日無多。
現在看起來情況比自己想的復雜一些,張屠夫生的不是頑疾,而是天生便有妖道神通。
不過身體負擔太大,加上手下為了控制他,給他喂了大量食物,導致神通一直都未覺醒。
周白在張屠夫的身上感受到極強的煞氣,但確實不像是殺人而來的,估計是常年殺豬。
這些混混不敢多言,不過其中有一人膽子較大,正是之前擺攤的中年男人,他開口說道。
“回仙長,張屠夫畢竟是一幫之主,怎么可能事事都不知情。”
張屠夫聽聞后,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自己一天到頭都坐在位置上,連挪步都難,哪來的精力去管理幫派。
“我讓你說話了嗎?”周白笑了起來,但是眼神散發著殺氣,阿黃在一旁狗仗人勢,齜牙咧嘴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中年男人忍不住退了一步,接著只看到對方口中吐出濃煙將房屋籠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