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收攤,許四海還特意買了啤酒豬頭肉招待蕭越,爺倆邊吃邊聊。
蕭越對于許四海收來的永樂大菱花口盤,成化三秋紋小碗贊不絕口,說這兩件東西就是在過去也是非常少見的。
在民國時候,這兩件好東西要是放在琉璃廠老板手里,都是要用幾根金條來購買。“小子你可是沾了時代的光!”
這話的意思是,早幾年運動時政府宣傳“破四舊”,這些好東西都被當成破爛,盡管運動已經過去,但這股習慣依舊在,這才有了許四海得以收藏的機會。
蕭越還希望許四海既然想收,那就要趁著現在古董便宜時拼了命的手,等將來小販都成了大老板,大家都想起附庸風雅,這時候古董的價格就會瘋漲。
“老先生厲害啊,把這些一眼就看穿了!”
許四海心里更加佩服蕭越!
瓷器說完,許四海再將那副古畫攤開在蕭越面前,把心里的疑問提出來,說攤主告訴他這幅畫的作者是昆饞,可現在畫面上落的圖章是石溪,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說是異能告訴他昆饞,自然只能把這件事推到攤主的頭上。
古畫估計蕭越早上已經鑒定過了,并沒提出異議,還告訴許四方,髡殘就是石溪,兩者是同一人。
髡殘是僧號,石溪是自號。
“髡饞是個和尚?”
“沒錯,和他同時期的還有三個善于繪畫的和尚,被稱為清初四畫僧。”
原來蕭越還精通古代字畫,這兒可太好了,可以補上自己不懂繪畫這一塊,他更加堅定了請教的念頭。
許四海笑稱自己只知道元代的黃公望,因為他畫過很有名《富村山居圖》,明代的大才子唐伯虎,清代的就知道鄭板橋,其他一概不知。
“爺你給多說說,我拿筆記一下。”
說完他飛奔到屋里,把平時記賬用的小本子給拿過來。
蕭越看了不禁暗暗點頭,這小子是真心好學,那就教他兩招吧,反正死了也帶不到棺材里去。
“清初四畫僧分別是石濤八大山人;髡殘;弘仁四位,其中前兩者還都是明代宗室,也就是皇室后裔。”
“八大山人,我聽說過。”許四海也是聽了蕭越的介紹才想起。
這個名字在后世的書畫拍賣上聽到過,名氣非常響亮。
許四海看到蕭越在講解時如數家珍;眉飛色舞的樣子,和原來猥瑣畏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通過蕭越的介紹得知,原來許四海所謂的昆殘竟然是這個髡殘,他俗家姓劉。
髡殘生于明末,湖南常德人,20歲時棄文出家為僧,30歲遇上明朝滅亡,還曾端起參加過抗清部隊,兵敗后還在湖南深山中躲避許久。
“歷數山川奇辟,樹木古怪與珍禽異獸。。。。。。或在溪澗枕石漱水;或在山巒猿臥蛇委,以血代飲;以溺暖足;受諸苦惱煩三月有余。”
雖然艱苦的山林生活使得髡殘吃盡了苦頭,但也給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機會,充實了他心胸丘壑,為后來的山水畫積累了豐富的素材。
髡殘能詩善畫,初學元代黃公望王蒙;技法直追元代四家,后學董其昌;敢于刻意翻新,并以書法入畫不做臨摹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