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四海看到老蕭臉色陰郁,面容痛苦,牙關咬的緊緊的。
他并沒多說話,其實就是說了也沒啥用,只是蹲在一旁靜靜的陪著,等老頭燒完紙在攙扶他起來,遞上煙端上茶,默默的站著伺候。
盡管老蕭一滴眼淚都沒流,但許四海知道他的心在流血,等哪天心血流完了,老蕭也就解脫了。
就能和老婆孩子再次團聚,這次是永不分開!
完事后爺倆就這貢菜吃飯,老蕭依然面容淡漠,飯后許四海陪著蕭越抽煙,一支接一支,直到他自己擺手為止。
蕭越起身去后院,還輕輕的拍了拍許四海的肩膀,佝僂著緩行。
許四海心里暗道,好蕭瑟,好凄苦!
果然如許四海所料,第二天蕭越早上沒起來,他到后院一看老蕭真的病了,身上火燙火燙的,喊他都聽不見了。
“趙大媽!”許四海出門扯起嗓子狂喊。
街坊鄰居們七手八腳的把蕭越送到附近的積水潭醫院,又是掛水又是打針,到了晚上蕭越才蘇醒過來。
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救我干啥,這是在害我呀!”
這會他竟然流淚了!
“我要和您學手藝,決不能讓您就這么死了!”
這話許四海在醫院里想了大半天才想出來的,說其他的話估計蕭越已經聽膩了。
老蕭笑了,問許四海生意不做了,就沒錢收古董。
“性命要緊,那點碎銀子算不得什么。”
蕭越聽了大笑,還罵許四海是個機靈鬼,要他去給自己買點飯來,順道去這家醫院的中醫科,把科主任石敬軒老大夫給請來,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
找到石敬軒,這人竟然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不過面容倒是紅光滿面,他聽說蕭越住院,立即就趕過來。
個把小時后,許四海把家里做的燴面給送來,看到蕭越正和石老大夫有說有笑的,這下許四海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蕭越還給許四海介紹石老大夫,說他是清宮御醫的關門弟子,醫術高超,經常被請到大內去給大佬們調理身子。
等許四海幫著蕭越擦洗身子,石老連贊許四海做得好,“你們倆個一老一少搭檔過日子,一個教一個學就挺好的。”
“石老我是真心想拜師,可蕭大爺嫌棄我手潮。”
許四海念念不忘拜師之事。
石老聽了開心的大笑,他要許四海感激把濕手甩甩干,好早點拜師。“小伙子你要知道,老蕭眼界很高的,他沒一口拒絕你說明你是個可造之才。”
“明白,我努力!”
在醫院吃藥打針,沒幾天蕭越便可以出院了,不過石老大夫還給開了張藥方,帶了十幾包中藥回來,說是調理身子的。
回家后許四海又要做生意,還要伺候蕭越端茶遞水,洗衣做飯,還要熬藥,每天的練字練畫也不能落下,整個忙的不可開交。趙大媽還在街坊盛贊許四海是個實誠的好孩子,伺候老蕭就像是在伺候親爹,倆人都喜歡古董,算是臭味相投,走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