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綿綿低頭看了一眼孩子,嘲笑自己想太多了,可能只是哭累了,睡著了而已。
班山岳仍在躺尸。
“你不起來見你兒子一面嗎?”霍祈靖踢了踢床腳。
床上的人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眼皮子。
“河西李家滿門被滅,這孩子被人搶走,顛沛流離,先是不幸染了水痘,后又被扔夜香里差點被淹死,也不知道該說他命大還是該說他不幸。”霍祈靖繼續說道。
班山岳終究還是睜開了眼。
雖然他的眼里依舊不帶一絲可以辨認的情緒,但這也是好現象。
“他現在還很虛弱,經歷了那么多,或許他不能像其他孩子那么聰明伶俐,但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時候人太聰明了,算計太多了,太過于計較得失反而不好……”陸綿綿一邊看著他一邊小心翼翼的道。
終于,她感覺到他筑造的銅墻鐵壁開始出現了裂痕。
看著懷里的孩子,陸綿綿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到班山岳胸膛上。
孩子依舊在沉睡。
在蕭墨頃聽來他們的心跳聲是一致的。
“叫司徒兆來。”班山岳終于開口。
霍祈靖沒有猶豫,立馬讓人去通知司徒兆。
終于讓班山岳開口了,司徒兆略顯激動,立馬丟下褚沐馨和兒子。
褚沐馨不禁有些好奇,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司徒兆臉上有這么高興的表情了。
而陸綿綿他們在大牢里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司徒兆終于來了。
孩子還在睡覺。
陸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孩子抱了起來。
看皇上意思是讓她回避一下,陸綿綿于是便抱著孩子在外面等著。
霍祈靖和她一同離開牢房。
司徒兆身邊留了一名暗衛而已。
如今的班山岳武功全無,已經是廢人一個,對司徒兆來說沒有什么危險,就是怕他憋了什么大招而已。
“那個孩子你不能殺。”班山岳不是在祈求而是在命令。
司徒兆雖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一想到陸綿綿說那孩子以后也不會太聰明,思索一番后才道,“條件。”
“金口玉言,你答應我自會說。”
“好,我答應你。”
“我從記事起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復國,他們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在努力,還有許許多多忠于班家的人在為我鋪路。
我原本不信,但說句老實話,除了燕國舉兵侵犯的時候我出了點力外其他時候我除了練武之外仍是練武。”
司徒兆聽了卻是如鯁在喉,卻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我爹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岳兒你要好哈練武,其他事情爹只會安排,我爹去世之后我仍沒有擅自做主的權利,復國的事情有人在運作,而我的任務只是練武以及維持靈劍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
“還有呢?”
“班家還有一個藏得很深的人,連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班山岳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