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這種折磨中持續不斷,甚至影響了他往后在現實中的生活和心態,他慢慢地越來越開始回味到過去的痛苦,他還是想到那時候愚蠢的自己,開始后悔,開始想要改變……
是的,伯言和他父親的愿望并不一樣。
他會在幻境這一關卡這么久,就證明他有著過不去的心魔,這心魔束縛著他,讓他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但同時也說明,他對于力量的追求,對于實力的追求并沒有那么強烈。
伯言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最強大的力量,或者說,他要去追求那力量,目的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地位,受人尊敬,榮華富貴,都不是!
他若是有一天得到了那力量,就只是為了復活一個人,一個他錯過的人。
……
妖的壽命與人類不同,但有時候他們到了人界之后,也懂得如何將妖的壽命換算成人的壽命。
伯言第一次離開妖界的時候,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時候心思稚嫩,仗著自己妖族少主的身份,以及引以為傲的天賦,誰都不放在眼里,出去的時候不讓任何人跟著,獨身一人出去歷練。
他剛來到人界,自然有些不適應,也沒人照顧,于是很快便生病了。
那時候妖界還不成規模,現在的妖界沒有正式建立起來,妖族眾人還保持著以前各自為政,劃分地盤的狀態,活動的領地也比現在的妖界要往東很多,基本是現在那些靈智未開的獸類散布的地域。
而伯言一路往西,那時候小少年覺得自己走了很遠很遠,其實也不過就是如今妖界所在的地界,那時候并不歸屬他們。
這里是人族修士的領地,而且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家族。
伯言到了這里之后,因為重病沒有辦法再趕路了,便隨便進了一戶人家,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暈倒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高熱已經退了,身上也被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他掙扎著起來,剛下床,門就被推開了。
一位穿著簡樸的姑娘走了進來,她身上穿著發白的布衣,頭上的木簪看起來做工不是很精致,有些地方都有些磨壞了,但她面色平和,笑盈盈地將一碗粥端到了伯言的面前。
“我叫路鳶,是忘塵派的弟子,你是誰啊?”
伯言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很慘的身世,什么落魄孤兒逃難到此,分無分文還不認識路,總之按照伯言以前聽人講過的故事,怎么慘怎么說。
路鳶聽后很是同情,也沒有多少防備,就請他在這里住幾天,等身上的傷養好了再做打算。
其實伯言身上并沒有多少傷,只是嬌少爺第一次出門沒有經驗,給自己整的有些虛弱,腳上的水泡也是大事,身上擦破了皮也必須痛呼一聲,坐在那里臉色都發白,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路鳶姑娘不是醫師,自然也不能幫他診治,她們這個忘塵派里或許有,可是她在族里地位很低,也請不來醫師。
只不過路鳶并不著急,因為作為一名修士,她手里有很多丹藥,所以她放心地用療傷的丹藥化在水里給伯言喝,因為都是最低級的丹藥,也不怕他承受不住。
是的,伯言還是騙了柊羽,在他剛剛遇見柊羽的時候,柊羽問他到底為什么幫他,伯言提到了一個人。
柊羽當時腦補過他們的愛情故事,以為是禁欲修士與妖媚小妖,可其實剛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