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鳶想象中不太一樣,她雖然不太受族里的喜歡,這是事實,可是不同的是,她的存在感并不低,恰恰相反,她在忘塵派每個人中有著極高的存在感。
忘塵派說是一個門派,其實根本就是一個修真家族,因為人數眾多,旁支無數而演變成為一個門派,里面也招收其他的外門弟子,只不過是少數,而且身份也十分低微。
不過稍微比路鳶這些連浮羅山都上不了,只能住在山下村子里的路鳶強上那么一點。
而路鳶小時候沒人照顧,也曾經有過外門弟子的幫襯,只不過都只是一些物質上的施舍,還不敢與她深交,每次都匆匆躲避。
因為這樣的體系,忘塵派的那一套清修的戒律基本就是說來聽的,只有路鳶真的把它當一回事,還認真遵守,勤懇修煉。
而山上那些地位高的內門弟子們,一邊看不起她,一邊嫉妒著她的修煉速度和天賦。
路鳶是那種,天賦讓人望塵莫及,努力還讓人無話可說的,簡直就是不給被人活路。
因此長期的洗腦和對立,門派里的弟子欣賞路鳶的幾乎沒有,酸她和恨她的倒是特別多。
路鳶不常在山上,不知道這些,伯言卻全部都聽到了。
他那時候性格比后來開朗許多,還早早就表現出情報搜集的天賦,他在牢里的時候,因為被打的奄奄一息,靠在墻邊的時候顯得太可憐了,所以他說自己十分無聊,希望他的獄友將八卦分享給他聽的時候,對方猶豫過后還是同意了。
反正他們在這里講,伯言也聽的到。
對他來說沒什么區別,只不過對伯言來說,他從被動傾聽變成了參與者之后,就可以隨時提出自己的問題,對方將他暫時當做一起分享八卦的伙伴,也不會太過警惕,反正他們說的只是門派里一個不受歡迎的人,伯言想必也不認識。
和伯言關在一起的是幾名外門弟子,說起來伯言是重要的刑犯,可是忘塵派的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只是將他打了一頓關在這里,畢竟他們也好久沒有見過妖了,只是在歸隱之前修士的本能還在。
他們沒有想要直接殺死伯言,但也沒有讓他活的意思,而是準備折磨他,等玩夠之后再殺他。
這里關著的幾個人,被關起來懲罰的原因說起來有些荒謬,竟然是因為他們在護著一位地位不低的內門弟子進試煉場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對方,讓那位內門弟子受了傷。
他受的只是輕傷,可是這幾位保護他的人受到的懲罰,都幾倍于他原本在試煉場里留下的傷,可是就這樣他們還覺得不夠,還把這幾個人關起來讓他們反省自己。
伯言不知道他們有什么需要反省的,倒是那些忘塵派上層的人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什么時候出門忘記把腦子帶回來了。
可無論如何,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這些人看起來雖然很無奈,但是也平靜地接受了,在獄中的時候還談起路鳶上次在試煉場的事。
聽到路鳶伯言當然來勁,但他沒有直接問,而是拐彎抹角地先對試煉場這個地方表示了好奇,他還說自己游玩到這里,就是因為遠遠看見,覺得他們的那個地方很神秘,一時好奇才想過去看看的,誰知道就被抓住了。
說起來他也很冤枉,自己什么都沒做,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妖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的領地四周就被抓起來了,可是他在這之前,何曾起過害他們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