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話還沒有說完,忘塵派的那些人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后,虎視眈眈地看著路鳶和伯言。
“路鳶,將他給我!”
一位滿臉大胡子,看著人有些兇惡的長老皺著眉對路鳶道。
路鳶回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沒理他。
這位長老就是之前要將伯言處死的人,伯言被人發現抓走之后,第一個見的也是他,這位大胡子還讓人給他上刑,總之在伯言心里,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是伯言此時刀架在脖子上,路鳶甚至沒留手,他脖子上都被劃出一道紅痕,可是就在這樣的境況下,他卻突然猛烈地咳嗽了一下,而后低聲道:“不要……”
他聲音很低,后面的人沒有發現,但是路鳶聽見了,她甚至已經知道伯言被大胡子長老上刑的事情,所以她沒有說話,心里更加動搖。
她原本是背對著忘塵派眾人的,可是此時卻不由自主地側著身子,兩邊都在警惕。
她的直覺很準,每次都能救她一命,她自己照顧自己長大,這種直覺在很多時候幫了她。
而伯言卻想,路鳶敏銳又聰慧,肯定也發現了忘塵派眾人的不對勁吧,他只恨自己和路鳶相處的時間太短太倉促,沒有辦法將這些人的真面目揭露給她,也同樣不知道……她能不能夠接受。
路鳶的確發覺了,忘塵派眾人此時露出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面目,強烈的惡意和煞氣讓她十分陌生。
在她眼里,山上那些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永遠保持著體面,最講究恭謹禮節,仁善苦修,可是現在……
他們一個個好像是等到飲血的刀,讓路鳶只是看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栗。
可是路鳶實在沒有辦法了,她現在進退兩難,原本只想著用伯言來做人質讓妖族退兵,可沒想到這邊已經鬧起來了,這下兩方群情激奮,事情可就沒有那么好解決了。
情況復雜起來,路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握著刀的手有些汗濕,眉頭緊皺。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大長老似乎失去了耐心,想要上前幾乎拉開路鳶,親自將伯言捉到手。
其實他這樣做,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不信任路鳶,她已經背叛過忘塵派,救過這小子一次,她在門派里就已經不可信了。
反正她父母也都是叛徒,果然出了她這么個小叛徒是正常的。
但實際上他大可不必這樣做,畢竟若是他不對路鳶發難,此時在妖族的人看來他們根本還是一邊的人,他現在對路鳶出手,擺明了他們這些人之間起了內訌更有可能將路鳶往妖族的陣營里推。
這是伯言的想法,他在忘塵派對路鳶出手的時候,心里就隱隱有些慶幸,甚至還思索著怎樣才能讓路鳶被逼的加入妖族的陣營,反正這忘塵派也并非真心對她,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利用罷了。
伯言在忘塵派也不是白受罪的,他旁敲側擊打聽了不少東西。
他們那時候還不知道伯言和路鳶有關,可是路鳶這人在忘塵派實在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而且他被抓起來打的時候,還是路鳶風頭正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