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些宗門弟子只能在路鳶還很小的時候欺負她,等路鳶大了一些,開始修煉之后,她一日千里的修為就讓那些人沒有辦法妄動了。
而且她性子獨立堅強又淡漠從容,就算是聽到他們的羞辱也不當回事,眼神輕飄飄地掃一眼,并不理會,讓那些人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使力的感覺羞恥又憤怒。
只不過他們也不敢真的和路鳶鬧起來,因為就算長老們不喜歡路鳶,但她的天賦如此之高,還是非常有利用價值的,因此他們不允許他們殺了路鳶。
其實就算他們這些內門弟子想殺,估計也做不到,除非所有人一起來圍攻她,只要不是如此,所有帶有切磋性質的——那些內門弟子提出來的比賽,最后都會是自取其辱。
幾位外門弟子在路鳶來救伯言的前一天被放出去,伯言自己待著的時候,一一半在想自己應該怎么出去,一半在為路鳶的事難受。
他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灑脫隨意的姑娘從小竟然是在這樣偏激的環境中長大的,幸好她心智強大,沒有走歪,到伯言見到她的那一天,還是那般善良。
伯言下了決心要將路鳶帶走,可是不知道路鳶什么時候才能從那個試煉場里面回來,而且據他們說,路鳶現在還在過那么很危險的一關,就算她發現自己不見了,可帶著一身重傷,哪里也去不了。
況且……他不知道路鳶知曉他是妖之后會有什么反應。
他期待著再次見到路鳶,也害怕著這一天的到來。
他著實沒有想到路鳶會將他救出來,還放他走,明明已經知道了他妖族的身份。
伯言本可以就此離開的,這也是路鳶最初希望的結果。
離開這里,回到妖族去,他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伯言會因為無法接受再也見不到她,就領兵來攻打忘塵派。
因為路鳶從來沒有想過,不能見伯言這件事,或許這對她來說完全不是一件值得困擾的事。
這也是伯言后來才想明白的,可是他有時候不愿意承認。
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在路鳶心里其實只是個過客,她隨手救了自己,自己把她當做救命恩人,甚至在相處之中漸漸喜歡上她,想要讓她逃離忘塵派那個地方,想要與她攜手。
但他又隱約明白,在這場大戰全面爆發之前,他在路鳶的心里,還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而就算在這場戰爭里他間接害死了路鳶,他也不知道,在她死之前,心里到底有沒有因為他掀起一點波瀾。
……
路鳶抵著伯言脖子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緊張,或許他被路鳶救了,或許他和路鳶相處了一陣子,深知她心底純良,又或許……
他喜歡她,就算不知她心意,可是既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喜歡她,那么他也就愿意這樣沉淪,縱然生死攸關,他卻覺得能和她這樣相處,靠的這樣近,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可惜這只不過是他昏頭昏腦時的念頭,伯言就算是再深情,骨子里也是薄涼的。
伯言想提醒路鳶不要讓忘塵派的人靠近,卻發現其實不用他提醒,忘塵派那位大胡子長老急急靠近幾步,卻被一層屏障攔下,原來路鳶早已在他們身邊設了結界。
那大胡子長老碰到結界之后很是憤怒,“路鳶!你設結界做什么?”
路鳶仗著那群人不知道她和伯言的關系信口胡謅,隨便編了個理由敷衍道:“妖族狡詐,我怕他待會兒萬一使計掙脫,傷了長老。”
“你——”
她說的一本正經,那大胡子長老想要怒斥她,竟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面的妖族的確不負路鳶剛剛落下的評價,自己少主在別人手里也絲毫不緊張,只是站在對面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