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鳶沒想到妖族還有這樣的家族……
她慢慢垂下眼瞼,這次計劃本來就是兵行險招,這下可謂是一著不慎,要滿盤皆輸了。
在這樣危險的境況下,一點點偏差,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忘塵派難道……真的難逃一劫了嗎?
她看著妖族族長背后那如黑云壓陣一般的陣勢,雙方的實力差距如同無法逾越的鴻溝,一旦對方起了心思,他們根本無力抵抗。
而就在此時,路鳶周身的陣法消失,背后忘塵派的人幾乎是瞬間就沖上來。
路鳶只是因為伯言被救走了,覺得沒有繼續耗費靈力維持陣法的必要,可是她卻沒想到自己撤了陣法之后是自己身后的忘塵派先對她發難。
那大胡子長老本來就不喜歡她,見她把人質弄丟更是氣上心來,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來,抬起頭就要給路鳶一個巴掌。
他的手粗糲厚實,掌風狠厲,若是真的扇到了路鳶的臉上,估計能直接將她掀到地上。
這下輪到妖族的人看好戲了,這兩方對陣,卻連番站在一邊看好戲,只有路鳶自己夾在中間孤立無援。
無論是與她敵對的,還是被她保護的,都想殺了她,都想讓她不好過。
沒有人真的和她一個陣營,沒有人跟她站在一起。
但路鳶也不是好相與的,她才不可能站著不動任人欺負。
路鳶在半空截住大胡子長老的手,狠狠甩到一邊,而后退后幾步。
“路鳶……”
身后傳來一聲擔心的低喊,路鳶回頭,發現伯言正眼神悲傷地看著她。
伯言剛剛在人群后面,任由狼翼族的人幫他檢查身體里的符咒,妖族族長也在旁邊,他一邊觀察著前方的鬧劇,一邊聽著那名瘦高男子的匯報。
“是個很厲害的符咒……我們也不了解,只能通過靈力波動判斷出應該是精神攻擊的類型。”
“該如何解?”站在一邊的妖族族長頭也沒回,依然看著前方,語氣淡淡地問。
“我們沒有辦法,而且這個符咒很特殊,必須下咒者親自來解,或者……”
“或者什么?”伯言突然開口問道。
“或者下咒者死。”
“不行!”伯言立刻拒絕。
不僅是那位瘦高的男子困惑,妖族族長也投來探究的視線,“你認識她?”
“她救過我兩次。”伯言微微垂下頭,眉頭擰著。
而后他突然抬頭,“我想試著勸路鳶加入我們,忘塵派的人都是在利用她。”
妖族族長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了一眼伯言,“這件事你來處理。”
……
看到那大胡子長老要打路鳶,伯言立刻出聲。
而他的眼神眾人也看得真切,忘塵派的人一時間什么都明白了。